温哥华病危。
“妈,我带阿晴来看你了。”帝凌瑞将手中的纯白色百合搭配黄色雏菊的鲜花放在冯怡婷的墓碑前,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覆盖在她手上的他修长的无名指,那枚戒指是那么明显。“盛宇经营的很好,今年才来看您,希望您不必介意,我身边有阿晴在,您大可以安心……”
站在寒风中,他和他‘许久不见’的母亲说说话,苏念晴站在一边静静地听,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站在帝凌瑞身侧,感觉得到他身上的寂寥。
这种寂寥,是对逝世亲人的悲伤,不论时间过了多久,那道伤痕总是很难抹去,每一次对亲人的祭奠都是在撕扯伤口。
看着帝凌瑞现在站在冯夫人墓碑前的样子,她想,在曾经的每年里,尤其是冯夫人最初逝世的两年,一个刚刚从少年成长起来的不成熟的二十岁青年,是如何面对母亲的死,父亲的漠然,商场上的勾心斗角的?
帝凌瑞,那个时候的你一定很苦,很累吧?
主动反握住他的手,苏念晴对黑白照片里笑得温婉的女人说道,“冯夫人,我会陪伴他,不让他一个人。”
这份陪伴,她不知道会有多长,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暂且让她忘记过往的一切,她现在会一直在他身边。在他身边,她前所未有的平静。
能听到他妻子如此坦言地说出这样的话,帝凌瑞的内心少有的寂寥消失一空,他的妻子就是他永远的救赎,她能轻而易举地掌控他的所有复杂情绪,让他瞬喜瞬忧。
喟叹了,一声,帝凌瑞说,“是啊,阿晴会在我身边的。”
有她,就好。
回去的路上,帝凌瑞带着他的妻子走山路,节省时间也可以沿途看温哥华的风景。
今日,在墓园见到冯夫人的照片,苏念晴看照片里微笑的女人,突然扭头对帝凌瑞说,“你的样子大多像冯夫人。”
倒是不太像老爷子帝政华。
帝凌瑞摸摸她的头,笑说,“我们的孩子以后也会像你。”
听到他轻而易举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苏念晴有些怔愣,他和她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后来,她又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