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别人是如何看她的,苏念晴的眼睛是漠然的,她在上飞机之前吃了一片退烧药,现在靠在座位上休息。
女孩子的安静让机舱里的人像是受了这种氛围的干扰,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面色苍白的女孩子,她的肌肤仿佛是透明的,琉璃一样,只轻轻一碰就完全碎裂了。
离开莲市,乘飞机赶往A市,苏念晴并不是想逃避什么,她只是眼睛生病了,看不清未来的路,她需要静一静;
不仅仅她需要静一静,她的丈夫也需要静一静,他的太累了,她知道;
他们都需要冷静。
书写毛笔字,画山水工笔,都需要一颗安静到极致的心,以前苏念晴常常做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握不住笔,心里慌乱的厉害,再继续如此下去,她承受不了。
飞机抵达A市。
她哪里都没有去,没有回帝家老宅,也没有回她曾经在A市的这处所谓的家。
苏念晴直接乘车去了A市的乡野。
不同于莲市的寒冷,A市刚下过雨,空气很清新,有太阳很暖,路上开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
不远处屹立着的教堂,那哥特式建筑顶层的十字架,让苏念晴突然看到了无数人的罪孽,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我们总是在不停地犯下错误,可这样的错误我们又有那一处是真的想要如此的呢?
这处教堂曾经在苏念晴念中学的时候还很小,却近几年改建,扩建地这么大,无数的人来这里祈祷。
一排一排木质的座椅上,苏念晴坐在最后一排上。
修女在讲授圣经经文,祈祷赎罪的人们左手握着十字架,他们在忏悔,忏悔在这样的尘世间犯下的过错。
苏念晴不是基督徒,却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来过这里无数次。
孤儿院和教堂有些牵扯不断的关联,在孤儿院的时候,每逢周六末,小孩子也会来这里唱圣歌。后来,苏念晴不在孤儿院,儿时的记忆还是会牵引着时不时就会到这里来一趟。
祷告进行时,头发胡子苍白的老神父,翻着圣经在慢慢讲述。
苍老的声音,随着翻动书页的声响,似乎将人的一切苦痛都带向了袅娜的远方。
华德神父是法国人,如今六十岁的他在A市安定已经整整三十多年有余,有人说华德神父二十多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A市的中国姑娘,当他入了中国国籍,追随女孩儿来到女孩儿的故土的时候,女孩儿不幸离世了。
在A市安定了下来,这个法国男人在自己爱人的故土建了一座教堂,守着爱人的灵魂。
风风雨雨四十多年过去了,教堂越修越好,这位法国老人历经沧桑。祷告结束,苏念晴站起身的瞬间,她看见华德神父正朝她走来。
“哦,我的孩子,你是为什么而来的?”老神父看着脸色苍白到极致的苏念晴,和她进行了拥抱礼后,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心疼。
“华德神父,我的内心很困顿,到这儿来我只想得到一份安宁。”
“孩子,安宁与否是和你的心灵息息相关的,你的心无法宁静,置身于这里还是不会觉得平静。”
坐在教堂内的木质长椅上。
苏念晴垂眸道,“神父,我犯了错,我犯了不得不犯的错误。”
“孩子,没有错误是必须要犯下的,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必须如此的原因,既然如此被强制的错误,有被宽恕的余地。”
“可是,神父,错了就是错了,更何况还伤了人,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的好孩子,不必着急,不必悲伤,人生在世本就是苦难缠身的,我可以听你慢慢说。”
“神父,有一个女孩儿,她被迫嫁给了一个男人,她不爱他,但是他倾尽所有的对她好,她的心慢慢沦陷,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慢慢将他当做丈夫看待了。可是这个女孩儿她却调查了她的丈夫,甚至背叛了他,和别人一起算计了他。终于有一天她的丈夫知道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