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是真的侵占了他内心的,而且又愈演愈烈的趋势。从一开始起,帝凌瑞对她设下陷阱,签署的那些诸多协议等她入瓮根本不是有利可图,他只是想让她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妻,就这么单纯。

没有目的,没有利益的股份夺权,更没有婚姻为筹码的算计,他只是想要成为她的丈夫,成为照顾她一生的人而已。

如此的简单,简单到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暗沉的眼瞳望着床上的苏念晴,如此受伤无助的苏念晴,让此刻的帝凌瑞明白:

他是越来越看不得她受伤,受委屈的,即便那个伤了她的人是他自己,也绝对的不可以。

一场缠绵蜷缩,蚀骨沉沦的情事让苏念晴彻底的大病了一场,三天三夜高烧不断中,她只觉得有人在用酒精帮她擦拭着身体。

直到,第四天的正午,她意识恢复了清醒,看到握着她的手帮她看着点滴的帝凌瑞,苏念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没有控诉,没有歇斯底里得怒斥,苏念晴看帝凌瑞的眼神很平静,就像是那个曾经在浴室冰冷的淋浴下那样痛恨泄愤的人不是她一样。

和以前相比,苏念晴变了,这一次,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配合,帝凌瑞喂她吃药,喂她喝参汤,抱着她脱了衣服擦拭酒精,她都没有一丝的挣扎,一丝的拒绝。

太乖顺了,乖顺的不像话。

可这乖顺又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一场大病过后,苏念晴彻彻底底的变了,但是这样乖顺的苏念晴目光却是空洞的,有时候她看帝凌瑞,又不像在看他。

如此的苏念晴让帝凌瑞更加的无以应对,但是,他坚信时间会洗涤一切,他的妻子总会在他的照顾下慢慢恢复过来的。

今天的阳光很好,苏念晴靠在床上打点滴,她看着帝凌瑞站在露台上,拿着她平时用的花洒在照顾从茶庄园移植回来的那一株白茉莉。

她病了这么多天,茉莉花花瓣依旧洁白无暇,叶子筋脉仍然苍翠欲滴,透过卧室和露台的落地窗玻璃,苏念晴看眉目俊朗的男人在代替她给茉莉花浇水,简单的月牙白休闲衬衣,袖口处松松垮垮的挽起,太过随意的穿着,在这个男人确是穿出了一种矜贵清俊。

帝凌瑞照顾茉莉花,不是单纯的浇水那么简单,从他的对那一株茉莉花的照料程度,苏念晴看的出帝凌瑞是懂园艺,而且更懂得插花。

最近两天,卧室里水晶瓶里的花换了一捧又一捧,以前换花的事情都是苏念晴在做,凭着自己的心思,她将花随意的插进花瓶里,不对其修剪枝叶,也不管它是怎样的形态,随意的花最好,但却是太过缺乏插花艺术的美感。

苏念晴生病的这两天,帝凌瑞会每天从‘盛宇’回家的时候带回来一捧,昨天是风信子搭配满天星,今天是白玫瑰和几抹起着点缀作用的蓝色妖姬。

这样的组合,没有人比苏念晴更清楚,因为这都是她喜欢的搭配,卧室内的用花她都是随意得插着给自己看的,可她每一种用过的搭配插花方式帝凌瑞都记得。

近两天的插花花的种类,都是在重复着她曾经插花的样式,只不过,经过帝凌瑞动手修剪过枝叶的花儿,比她随意的摆放更加的精致,也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默然记着她的喜好,连她对花的选择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此悉心的这个男人,让苏念晴除了内心积压的漠然,而后多了一种困惑的情绪。

她不懂帝凌瑞,到现在这么久都不懂。

帝父帝文彬曾经告诉她,‘苏念晴,懂得怜惜花,懂得照料花且将花照顾的很好的人可以交往,这样的人往往心思更‘善’,心存善念,他不会害你。

善,善念,看着正在照顾茉莉花的帝凌瑞,苏念晴只觉得他父亲说的话像是一句戏谑玩笑话。

世界上的善良有千千万万,世界上善良的人也很多,但是这个‘善’字绝对不可能和这个叫帝凌瑞的男人沾上关系。

露台上,拿出手机接电话,帝凌瑞听着对面人的言语,眉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