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还有什么怒气?

就算气帝先生也只能气自己。

气自己在意这样一个磨人的小东西,她总有能力轻易就牵引他的所有好情绪,坏情绪。

帝凌瑞呵着温热的呼吸,斥责,“先好好看看医生,等会儿再收拾你!”

被他这么一戏谑,她的双颊像是燃了火焰一样,滚烫地灼烧了起来。

尴尬地别开视线,却见他抱着她已然离开了浴室。

邢凯再次到宜庄来。

作为帝总的私人医生,这次过来的原因依旧不是因为帝凌瑞。

被宜庄的佣人带到客厅里等着。

刚喝了半盏茶,邢凯就见从二楼下来一个女孩儿。

白体恤,白长裤,长发长及腰际。

看了他一眼,她没说话,眼神里又类似问好的情绪。

长相清丽,五官精致。

赤脚踩在雪白的羊绒地毯上,只站在楼上,就给人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这样清新脱俗的女孩儿,出现在帝凌瑞的宜庄。

邢凯和一般人一样只第一眼惊艳后,第二眼再看她就在猜测她的身份甚至猜测她和帝凌瑞的关系了。

邢凯怔住,怔出神,忽听有人从二楼下来的脚步声,“阿晴。”

是帝凌瑞!

刚刚还在想帝凌瑞与这个女孩儿的关系,邢凯却被眼前戏剧性的一幕给震住了。

高大的男人追上女孩儿,将手里拿着的那一对湖蓝色的软拖放在地上,弯腰蹲下身就帮女孩儿穿起软拖来。

一楼二楼之间扶梯的拐角处,偶尔又家里的女佣经过。

可,帝先生就像是察觉不到别人打量着或是惊愕或是窘迫的眼光,此时的他只是个平凡地催促妻子换鞋的丈夫。

没想到他会突然蹲下,苏念晴本想配合着他立马将软拖穿上的,可是见他伸手扣了她的脚底要帮她穿,苏念晴窘愕了。

这四下到处有人,全宜庄上上下下多少佣人,看见了岂不是尴尬。

她窘迫的要挣扎,却被帝凌瑞会错了意,以为她要拒绝穿。

“阿晴,别胡闹。天凉了,好好穿着。”

见她白嫩嫩的小玉足在他的手里扭来扭去的,帝凌瑞只当是小女孩儿又不听话。

“淘气!”

蹲在地上,他伸手在她小脚的脚背上扭了一下,轻轻的扭,扭的苏念晴内心一颤。

“淘气鬼,好好穿着,别着凉了。”

他低声斥责着她,听起来却像极了调情。

苏念晴撇撇嘴,习惯了他不经意间总是如此。

可宜庄的女佣们,谁曾见过帝先生这样?见先生帮着太太换鞋,愈发的有打情骂俏的氛围让四下的女佣齐齐红了脸。

拉着女孩儿下楼,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邢凯,让苏念晴坐在一边,帝凌瑞握着她的手腕,问,“她手臂上的烫伤伤口是不是感染了?”

邢凯蹙眉,说,“有一点的感染迹象,不过发现的及时并不严重,除了擦药膏每日再开几味药搭配着一起,到了月底估计就好的差不多了。”

看了看伤口泛白的地方,邢凯又问,“是不是碰水了?现如今没有完全愈合,一定不能碰水。”

帝凌瑞只是蹙眉,苏念晴在这个问题上也选择沉默。

又开了新的药,重新给苏念晴换了纱布。

邢凯一边写药单才想起来,上次给大晚上让他过来给看烫伤的就是帝凌瑞的女人。

现下这小姑娘就是帝凌瑞金屋藏娇的那位?

邢凯震惊之余,又觉得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太迟钝。

其实不是邢凯迟钝,而是他认为像是帝凌瑞这样事业有成的30岁男人,他看上的应该是同样成熟知性的女人,但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帝凌瑞选择了一个小女孩儿。

和上次的故意用了纱幔遮掩不一样,帝凌瑞身边的女孩儿很平静地坐在床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