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整整二十一天没见,帝凌瑞进门而入,他的妻子告诉他,“她想要洗头。”
一时间,帝凌瑞真不知道该是笑,还是该是做什么表情。
可是,看小姑娘的行为,他又岂是猜不出她的心思的。
是他回来突然,本想给她惊喜,但现在倒像是给了惊吓了。
帝凌瑞苦笑,而后又走过去,接过了苏念晴手里的洗发露,他说,“洗头,好啊,洗就快洗吧。阿晴洗头要不要发夹?”
她愣住了不明所以,却在下一瞬被他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浴室空间很大。
帝凌瑞抱着苏念晴,走到浴室里的储物柜前,打开第一排第四层的抽屉,问,“阿晴,喜欢什么图案的发夹夹头发,小花猫,小麋鹿,还是小鸭子?”
苏念晴,“……”
他真把她当三岁的孩子了?
见她撇着嘴不说话,帝凌瑞动手亲自帮她选。
2008年,帝凌瑞从法国出差回来,路过老宅的阁楼,不经意的抬头见那扇窗户大肆开着,16岁的少女正坐在窗前,头轻微倚在窗框上,似是正在看一本书。
微风吹开她耳侧的碎发,露出女孩儿白皙的侧颈。
后来,起风了,吹乱了女孩儿的长发,她伸手去关窗户,动作有点大。
帝凌瑞站在阁楼下,在苏念晴关窗户的那一瞬,感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低头一看,绿茵茵的草地上一枚湖蓝色的发夹安静地躺在了上面。
这枚发夹帝凌瑞见过,女孩儿常常在看书的时候别在耳侧。
应该是刚才关窗的时候掉落的。他拾起来将它放在掌心里,想要拿给她。
上了阁楼,还没进去,就听里面有少年说话,“晴,你刚刚别头发的发夹呢?”
“没在吗?”女孩儿的声音,“许是掉了吧。”
少年又说,“这天太热,看你出汗出的,过来。”
一会儿,里面没了声音,帝凌瑞走到门口。
看到晨光微曦中,少女坐在竹藤椅上安静地看书,少年拿了一把檀木梳将少女乌黑的发扎成了清丽的马尾。
两个人皆不说话,一室寂静,却默契使然。
他们之间似是不能再容得下任何人。
掌心里的发夹握紧,那天,帝凌瑞没有进去,被一种叫做怅然若失的情绪紧紧索饶着。
他曾想过亲自将那枚发夹别再女孩儿发间的情景,他想触碰她的发,随着这些心思肆意蔓延,他越来越被她吸引。
但是,也仅仅是吸引。
不多想,更不能多想。
那天后,湖蓝色的发夹被帝凌瑞收进了他卧室的抽屉里,关上抽屉的那一瞬,他也想要关上自己所有的心绪。
他想看着女孩儿快乐成长,她很好,前提是,只要他不出现。
想到这儿,他能做的也只有叹气。
浴室的收纳柜里。
帝凌瑞一只手臂抱着苏念晴,另一只手则在这些有些稚气的发夹间挑来挑去,挑着挑着却突然想起当时在家居百货商城买卧室家具和床上用品时的情形。
帝凌瑞是一个喜欢看到‘物尽其所用’的人,所以买好的东西必然不能空着,买了雕花木床,相应的床上用品也要买全,刺绣软枕,双人床用的鹅绒被……全都少不了。
只是一直到了格子储物柜,他站着看导购小姐一边说它的材质,一边不知道要买些什么放在里面了。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导购小姐说道,“这种立式的储物柜您摆在卧室浴室都是可以的,每一格层,它都是有设计感的,且深度防湿,摆在浴室可以放一些洗浴用品。摆在室内还可以放一些琐碎的东西,例如您佩戴的手表等之类的物件。”
导购小姐说了这么多,帝凌瑞却只取了四个字的有用信息,那就是‘琐碎东西’。他的琐碎物品不多,可是阿晴就不一样了,小女孩儿有收集不完的零碎东西。吃了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