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话,我就跟谁翻脸!”
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关节“咚咚”地敲着茶几。仿佛光用嗓音,已经无法阐述他的愤恨了。
哇?真的深恶痛绝到了这个地步?
付一默见他神伤,便柔声道:
“好,我不问了。是,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一天陪你一起走过。不知道你的难处。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下车伊始,就依哩哇啦,是我没有共情心。对不起。”
付一默太懂了:有些伤痛,太深太浓,除了交给时间去稀释,别无它法。
华诤道:
“总之,当年突发了很多事。我稀里糊涂就把婚结了。我那时候小、不懂事,我不知道原来结婚是这么严肃的事。
我本来是想等她生完孩子,就马上离的。可是,唉,也怪我心软。被她拿儿子一要挟,这事就拖了下来。可是,现在孩子已经三岁了,上幼儿园了,孩子见她也少。我是教训惨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的样子,让付一默联想到从池溏里捞起来的败北小鸡仔,湿淋淋、冷瑟瑟的。他的双手搭在两人之间的玻璃茶几上,他的手节修长、指甲剪得秃秃的,虽然白净却还是有些粗糙了。
付一默突然很想把他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给他安慰,但她忍住了。只是把他手肘旁的茶水往茶几中心推了推,放缓语速道:
“对不起。”
华诤苦笑道:
“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造孽,怪不得别人。今天的结果,都是我的报应。”
不!不能怪你!只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付一默几次深咬了嘴唇,把到舌尖的歉意和愧疚,吞了又吞:
“你别这样说。”
华诤讷讷道:
“唉,我遭报应就算了,只是对不起石头,他还那么小!是我们把他带到这个世上,可他的爸爸妈妈都那么自私、都不能全心全意去爱他。可是,一个没有爱的家庭、一个天天吵架的婚姻,对孩子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