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之前,牢头进来了。她猛地坐起,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夷光不见了。

“他他他,他死了。”姬姣狂抖,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见了下一个就是她。姬雯萝回来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嘤嘤嘤,怎么办?嬴凌,你在哪儿?

牢头本来趴在案上睡觉,被姬姣的哭声吵醒,“吵什么吵?”

“夷光,夷光没了。”姬姣继续哭。

“噢,夷光郎君啊,他回剧院了。他那伤重啊,得养段日子。不过好在我们当时只打他背了,没打脸。”牢头嘟囔道。

“回剧院?”姬姣眼睛瞪得极大,“我不信,骗人。夷光一定被你们杀死了。姬雯萝回来了,她才不会放过我们。”

“闭嘴,”牢头骂道,“翁主的名讳也是你能提的?夷光郎君没罪,翁主亲口说的,并且下令放了他。至于你,呵呵。哦,来了。”

牢头站起来,看着手下递过的食盒。

“诺,好酒好肉,吃了好上路。”他把食盒里的菜饭,从一个极小的窟窿里递进去。

“我,我不吃。”姬姣一脚踢翻菜饭,不断往后退,“我要见姬雯萝,我也是无罪的。一切都怪太子凌。我是被逼的。”

牢人看着牢头,“她把饭踢翻了。”是不是四舍五入就代表吃完了?

“拉出去吧。”

姬姣叫得更惨烈,“我要见你们翁主,我也是无辜的。她与我同宗,怎好迫害我?”

“这不公平,我跟夷光一样,都是被骗的。我骗了夷光,赢凌骗了我。为什么夷光就被放出去?”

“我不要死,我给翁主认个错好不好?反正她也回来了,又没事,凭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牢人打开门,跟另一个人把她架出去,她一边哭一边抖,“嬴凌,嬴凌你在哪儿?你说好救我的,你说话不算话。你说好重新给我富贵的。”

行刑地在城外,这里没有人,只有山风呼啸。

姬姣抬起头,看着许久不见的明亮阳光想,马上就要春天了,她可以做新罗裙穿。可以坐在犊车上,在贱民们羡慕的目光中,去剧院看戏。她有钱,她是周国的王女。

嬴凌,嬴凌你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