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走上台阶。

推车人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小姑娘……

雯萝把一摞图纸放到墨染流的案上,“台阶旁的泥土里有簇小花,好顽强啊。如今这么冷,它的同伴们都凋零了,它还在开放。”

墨染流眸色柔和,“明日肯定凋谢了。”

雯萝双手撑着脸颊,目光中涌出一丝惋惜。

墨染流微微一笑,拿起图纸摊开,扫了一遍,“这是……”

“钟楼,”雯萝提起精神道,“就是像漏刻一样计时的东西。”

“表?”

“对。”她点点头,应该是她给他的那些书上提过。

墨染流又细细地看,雯萝觉得有些没气力,干脆趴在一旁,枕着自己的胳膊看他。

“怎么了?”墨染流看了她一眼,“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没力气。

墨染流揉揉她的头发,“你不能总是不午歇,你现在还在长身体的年龄。”他瞥了一眼她纤瘦的腰肢。

雯萝立刻觉得不自在起来,那话和那一眼,似乎在说她干瘪。

“睡午觉又不可能长肉。”她忙辩道,“何况,我不很瘦。”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凹凸有致好吗?

“你还不瘦?”墨染流目光移回图纸,一边看一边淡淡道,“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

雯萝更羞恼了,站起来道,“那我回去午歇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推车人不急着跟上去,而是靠近墨染流神秘道,“钜子,嘿嘿,我今天听到翁主说她寂寞。”

“寂寞?”墨染流抬起眼眸重复道。

“对,就是寂寞。翁主她在寝殿自言自语说的。哎呀,钜子,不是好消息啊,这是不是翁主要充盈后宫的征兆?”

墨染流垂下眼眸,捏着图纸的手指微微用力。

“嘿嘿,钜子,我想哪天休息一下,去大浴肆泡个澡。”推车人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