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边缘割着捆绑的腰带。
一条缎带,很快就割裂了。她嘴里犹在说着求饶的话,冷不丁朝墨染流攻去,墨染流身形一闪,她立刻朝车外跃去,没有腰带的束缚,衣袍乱舞,几乎形同半裸也顾不上。疯了一般地逃窜。
推车人稳稳赶着车,丝毫没有要去追的模样。
“钜子不去追吗?”雯萝忙道。
墨染流拎住两条死透影子的脖领儿扔了出去。想要回身去碰雯萝,突然想起什么,缩回了手。
“不追,墨家最后的内应都没有揪出来,还等着他们替我揪。”他淡淡道。
雯萝非常惊讶地看着他,原来他刚才说了一大堆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让女子把内应反水这件事告诉墨易。对方疑神疑鬼,宁愿误杀也不会放过叛徒。墨染流不费一点劲就得到最好的结果。
“你干吗不直接放她走?”她又问道。
“墨易为人谨慎,得做真点,才能使他相信。”墨染流继续淡淡道,狭长的眸子轻轻眯了眯,昏暗的光线,显得他有些阴郁。
雯萝看着原先趴着影子的地方,微微缩了缩,再没有说话。
犊车终于驶回了宫室,墨染流看着她进了大殿才离开。
回到寝殿的雯萝,大脑简直疯狂跳跃,这一晚上太不简单了。她原本以为,今天是去给潜在扶风的各国探子设个局。没想到,还有人等着给他们设局。以及那个墨易、璃夫人。看来墨染流的腿还是跟楚国有关系。
想到那三条影子的同党不知道有多少,她立刻下令王宫守卫戒备。
今晚注定是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她几乎到了后半夜,才勉强阖上双眼,睡了个囫囵觉。睡梦中,都是墨染流冷漠的双眸。
次日,等她再去找墨染流,墨染流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望向她的眸光就如山顶皑皑白雪一样纯净。
真会装。
她心下嘀咕。
“我已安排人照着昨日的路灯大量做出来。翁主准备在哪些地方安?”墨染流递过一张画满扶风街道的图纸,似乎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雯萝也不好问他墨家的事情,老老实实结果图纸,拿起笔在上面画着圆圈,“这里安,这个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