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正被我操控,那些植物生长的原动力并非来自手稿的奇诡,也非来自困樵的错愕,而是来自我。梦境里的我,眸子闪亮,正在一步步接近手稿的真相。
楚祺被结结实实困在纠缠的植物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我蹲下去,理了理他前额上覆盖的那一绺头发,却发现那不是小祺,竟然也不是困樵,而是一张断了气的女人脸。
我的心一沉,整个鲜活的植物世界瞬间成了枯枝败叶的深渊,暗黑的森林在我眼前继续蓬勃生长着,但那好像都是已经死去的生命,没有一棵树是会呼吸的,活的,但它们有恶意滋养,仍不断生长着。
我一身冷汗地从梦里醒了过来。
从噩梦中惊醒之后,后半夜我睡得断断续续。等到窗帘背后透出白光,有人敲响我卧室的门。
“谁?”
“我。”是楚祺的声音,“爸爸说妈妈不舒服,上午带她去医院看一下,就不在家吃饭了。”
“好。”
“那我去同学家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