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面对,他失去了一切这个事实。
也许他真的曾经,想要杀死你,来报复你莫名其妙给他造成的创伤。
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伤害了别人呢,困樵。
但你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什么人拯救了。
也许你会走进警察局,去坦白五年前你所犯下的错吧。但我想告诉你,其实你早就坦白过了,社会舆论也早已对你做出了审判。你确实不需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但那些家长,和社会上的人,也不会停止对你的道德谴责。
这一切,只是因为你失忆了。
是父亲去看陈小祺的时候,小祺把你的联络方式给了他。于是他找到你,想带你到出车祸的地方,重新制造一起车祸,跟你同归于尽。
但是你们,好像还是活下来了,在出事地点悼念女儿的路路妈妈,可以算是她救了你们吧。父亲受了点轻伤,但你脑震荡了,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父亲自己都弄不明白,他应该惩罚你,还是应该原谅你。也许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这个家里,没有任何钟,任何表,任何时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生活在执念和人设中的,五个人。
写着写着我就跑题了,困樵。
我应该坦白,为什么我要杀死我母亲。不对,应该叫她,路路妈妈。
但是五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叫她妈妈。
那一天,我去楼上看她,她把房间弄得全都是血。就像上一次她假装被鬼附身一样,她用的是存起来的动物血浆。
我问她,她每天都被反锁在房间里,这些血她都存在哪里。她扬扬得意地说,因为她有很多香水瓶,用完之后舍不得扔掉,就用那些瓶子,灌满了厨房里的动物血,喷在各处,就可以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