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相信你自己吗?”
“儿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会安排你跟他见一面,你自己问?。”
吴旭东留下照片,出去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说清楚,大概是怨恨。
怨恨他老子不够细心,被人替换了大儿子都不知道。
但?是他明白,自己这是无理取闹。
这段时间他已经问?清楚了。
他爸爸当时在部队,妈妈因为?工作调动的问?题,没?办法去随军。
头胎产程很长,妈妈生大哥足足生了一天一夜,生完力竭,来不及看?孩子,当场昏迷了过去。
所以大哥生下来,第一时间接触大哥的不是爸妈,而是医院里的人。
后来爸爸赶回来,看?到的已经是燕西大哥了。
吴燕西的身上?有胎记,从他妈妈醒来喂奶的那一刻起,替换已经不可能再发生。
只?能是在之前。
可操作的时间很短,一般人真的做不到。
只?能是身边亲近的人知道他妈妈什么时候预产期,提前做好了安排。
这人肯定不是大姑,大姑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很好,连出嫁的女儿都帮忙买了房子,她不可能把亲生孩子换给兄弟家?,而且大姑有儿有女,换子的动机微乎其微。
这人也不是小姑,小姑贪财,如果真的把亲生儿子塞到了他爸爸身边 ,怎么着不得把他爸爸手里的钱扒拉过去吗?
至于他小叔,这个?他不确定,不熟。
可是小叔最大的孩子才比他大了五岁,时间对不上?。
那就只?能是吴仲和那一支的人在搞鬼。
是吴家?栋,还是吴家?梁,亦或是他们?的三个?姐妹家??
难说。
总之,吴旭东现在心里很乱,不想说话。
他只?想找到汤正阳,赶紧把当年的真相调查清楚。
心情?烦躁的时候,只?有周子琰的小公?寓可以还他宁静。
他给楚劲雄打了个?电话:“今天有事,专卖店的装修你盯着点。”
“是陪周姐产检吗?”楚劲雄还挺细心,推测快三个?月了,该产检了。
吴旭东没?有否认,挂断电话,打开了小公?寓,寻求片刻的安宁。
太阳很大,风儿很轻。
年前的那场罕见的大雪,带走了整个?冬季的寒冷。
开春以来气温一直保持在十二三度左右,不冷不热的,真好。
他站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楼下的行人。
世界这么大,以至于至亲骨肉天涯陌路。
世界却又很小,以至于时隔多年,三姐误打误撞,跟汤家?的人产生了交集。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天没?有瞎眼。
祂在用祂的方式,把大哥带回他们身边。
真好。
他紧紧地握着大哥大,期待铃声的响起。
今天已经是正月二十九了,说好月底来的,大哥不会食言吧?
吴旭东站了一会儿,有点累,索性去沙发上?躺着。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对兄弟,一对姐妹,住在春暖花开的山包里,友爱非常。
一个?卷着裤腿的农夫乐呵呵的,提着一桶鱼从山脚下的小溪边回来。
厨房里的农妇在围裙上?擦擦手,笑着招呼孩子们?去帮忙。
大哥搬来磨刀石和砧板,二姐去拿盆,三姐抓起小马扎就跑,嘴里喊着:“东东,快来啊,杀鱼了。”
很快响起磨刀霍霍声。
硕大的鲶鱼在砧板上?蹦跶,一个?人摁不住,甩了大家?一身的水。
欢笑声中,四?个?孩子,齐心协力将它摁住。
农夫抄起菜刀,猛击鲶鱼的头部,将它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