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幸已经失去了知觉,浑身抽搐,鼻孔里流出血来,一会竟没有了动静。洛云息的血顺着他嘴角流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幸儿,别,别吓我。不行,别闹了,快张嘴……”
“冷静点云息,我有办法。过来。”慕北驰把人抱到帐子里,从外衣夹层里取粒药丸,送进李幸嘴里,运功助药化开。少顷,李幸微微哼了几声,脸上终于有了点活气儿。洛云息撑开自己腕上的刀口,又要往他嘴里灌,被慕北驰拉住,“不行。那药会和你的血相冲。”“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洛云息手足无措地问。“等。放心,那是我保命的家伙,只要人还有气,就能救过来。”
他们连夜赶路,抱着李幸砸开医馆的门,洛云息直接把年轻的郎中从床铺里拖出来,还没等听见抱怨,刀锋就顶在人颈子上,“快救我儿子!”
“那你得先放下武器啊。”
“你敢不救,我……”
慕北驰一手刀下去把人打昏,抱着李幸放到床铺上,“大夫,这孩子被蛇咬了,你快给看看。”
惊魂未定的郎中这才哆嗦着给人诊脉,查看了半晌,叹道:“命大啊这小子。他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啊是,竟然硬生生从阎王手里抢了条命来!我还没见过被菱花蛇咬了还能活下来的人。”
“他没事了么?”
“命倒是保住了。身上有余毒未清,我先给他开个方子镇着。想解这个毒有几味药很珍贵,小镇子没有。你们得赶紧去容州。”
“好。谢谢。”慕北驰松了口气,塞了大锭银子过去,“我弟弟就这么个儿子,急昏了头,多有冒犯,还望大夫海涵。”
天亮的时候,李幸醒过来,微弱地问:“六叔,我,我死了吗?”
“不许胡说!幸儿还好好的活着。别怕,六叔不会让你死的。”
“疼……我疼。”
“大夫去给你煎药了,幸儿忍一会。”
喝了药,李幸很快又陷入沉睡。一行人往容州赶。老段把车驾的飞快,鞭声不绝于耳。洛云息抱着李幸,看他脸色发青,蜷成一团,心里又怕又痛,说不出话来。三人轮换着驾车,昼夜不休,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第四天正午到了容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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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下面人报来说老四的马车进城了,应该很快到家了。”
“知道了。”洛云峰点头。看着若无其事的,在屋里踱来踱去的步子多少能窥出他的急切来。
刚到家门口,车还没停稳,洛云息就抱着人从车厢里跳下来,洛云峰迎出来喝道,“你慢点。”
“大哥……”洛云息看见自家大哥端肃的脸,好像终于找到了依靠,压了多日的忧心惊惧全涌上来,眼眶一下子热了。
“怎么了,哎,老四你,你别哭啊。给大哥说怎么回事?大哥给你做主。”洛云峰的脸绷不住了。他可从来没见这孩子哭过,这得受了多大委屈啊。
“大哥,快,救救我儿子。他中毒了。”洛云息胡乱擦擦脸,急声道。洛云峰虽然没明白他哪来的儿子,但很快反应过来,沉声吩咐道:“进屋。去个人请胡大夫来。老三,你招呼下云息带来的人。”说着朝慕北驰一拱手,领着洛云息进去了。
“你别急,先把孩子放铺上。胡大夫医术高明,不会有事的。”洛云峰看他弟弟坐那浑身哆嗦,拉着他的手安慰道。
“大哥,我,我害,怕。”洛云息把李幸放在床上,抓着洛云峰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事,没事,别怕。大哥给你治好他。”
直到胡大夫给李幸诊疗完,开了方子,并且确定孩子绝对能康复,洛云息才缓过神来,“谢谢您,大夫。救了他的命。”
“老朽不过是职责所在。说起来,他的命也不是老朽救的。这孩子大有福缘,不知是吃了什么灵药,竟能化去攻向心脉的毒素。”
“是我一个……朋友,保命的东西。”
“四爷有福啊。这药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