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照面,慕北驰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心下一惊,“人怎么了?”说着就拨开他哐当一声推开门。
“嗯?”洛云息听到动静看过来。
“……”慕北驰松了口气,悬了多日的心总算落回实处。走到洛云息床边,仔细地打量了会,扯了下嘴角,泄力般坐在床沿上,道:“醒了。”
“嗯。”
“有哪不舒服吗?”
“没有。”
“那就好。”
单调的对话没两句就停止了。两人静坐无言,好像要把门板盯出朵花来。
“我吩咐人送点粥来。”慕北驰站起身来。
“南游过去了。”
慕北驰只好又坐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洛云息没醒的时候,他可以喂水喂药同被而眠,可他睁开眼自己就什么都做不得了。想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自己身上的酒味重不重,昨天为什么没沐浴,胡子拉碴的成什么样子,居然还庆幸着还好没点灯,狼狈点也看不甚出来……
他平日里虽说注重仪表却也没纠结成如此程度。这会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坐越觉得不自在,和没穿衣服似的。信心这东西很奇怪,常年的坚不可摧也许眨眼的空就能分崩离析。他在那个雨夜看到洛云息和顾瑜瑾并肩而站,犹为一体。无论是洛云息半遮在顾瑜瑾身前,还是顾瑜瑾旁若无人的凑在洛云息耳边说话,都狠狠地刺伤慕北驰狂妄的信心。让他觉得,自己比顾瑜瑾落下的十几年,也许真的……有些长了。
当内在的东西不足以支撑气势的时候,人就会流于表象。
“吃点东西。”季南游托了碗药粥进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把灯点上,“云息,璟言那边差人去知会了,等下就能过来。你先用点粥。”说着习惯性地就把碗递给慕北驰,慕北驰很自然的接过来,舀了匙吹凉,对上洛云息微睁大的眼睛,低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好像是它擅自动了一样。然后……自己喝了。
季南游傻了……
“呃……我先试试有没有问题。”慕北驰一本正经道。
说完他自己也傻了……
季南游憋不住了,赶紧转过身去,双肩不停的抖动。喘着气说:“好,你试,你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