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不走。”“我都听六叔的。”李幸低着头答道。洛云息点点头,不再多说。
吃过饭,洛璟言陪着李幸出去说会话。桌旁只余洛云息兄弟二人。洛云啓看着老四几乎没动过的饭,皱眉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饭不吃,觉不睡,会垮的。”李幸回来后昏睡了两天,发起低烧,洛云息整宿的陪在边上,倦极了才阖眼眯会,很快又惊醒。洛云啓知道劝不动他,心里干着急。他这弟弟身体养了多年才总算有点起色,这段日子一折腾,眼见着又耗空了。
“二哥,我没事儿。实在是,吃不下去。”洛云息勉强用了几口,放下筷子苦笑道。
“唉,罢了。小家伙没事了,你去睡会。日子还长着呢。”
“不了,我想去士哥……那边看看。”
“我和你一道。”
“我自己去就好。二哥帮我看着幸儿。”
孩子还能跑丢了不成,有什么好看的。洛云啓憋了半天,总算是把满肚子话压下去。叮嘱道:“晚上指不定要下雨,早些回来。”
洛云息点头应下,提了坛子酒去了李忘的墓前。墓碑还是原来那座,前面却多出张琴来。是湛露,孤零零的躺在碑前,琴弦上别着朵白花。琴是慕北驰送来的,自从上次两人闹崩以后,没再见过面,洛云息在偶尔的间隙里,也会挂念着慕北驰。北驰很失望吧,是误会也好错怪也好,能让他断了这份念想,也许不是件坏事。他这样的人,不该被自己所累。虽是这样想,心里总归还是有点说不出的复杂。洛云息怔怔地看着琴弦,手指无意识的拨弄了几下。
恍惚间仿佛又看到士哥第一次抚琴时的样子,衣冠胜雪,嘴角泛起的笑意润泽了幼年所有美好的憧憬。成为能和他相衬的弟弟,守护这份恬淡,让他为自己骄傲,多年后人们把他们的名字排在一起提及。这些隐藏最深的愿望支撑了作为凌晞曜的时光。
真是难看啊,不仅没能守护他,甚至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背弃了,可够有出息的。洛云息扯着嘴角笑了笑,把酒浇在琴身上,点了把火。他坐在一旁,喝着酒,听木料哔哔啵啵作响,眼睛像是燃尽的火堆,了无生气。
顾瑜瑾隐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天未见人,担心的紧又不好贸然探视,只能每天守在这里等着。人没事就好,顾瑜瑾安下心来,凭小曜的坚韧,总能熬过去。
一连半个月,洛云息每个傍晚都提着坛酒过来,坐会,也不多耗,喝光酒就回去。顾瑜瑾总是躲在远处守着。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如此甜蜜又如此煎熬。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远远看着。有几次他都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抱一下他,安慰他,却又强忍下来。
这份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秘辛家恨
五月十六,阴。凌晞曜的生辰。洛云息傍晚带了两大坛酒过来,喝得格外慢。大概是哪里难受,不时按住胸口咳嗽。顾瑜瑾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有不醉不归的架势,纠结起来。
“下雨了。回去。”顾瑜瑾寒着脸走近,劝道。不过口气实在不像规劝,快能冻出冰渣子来了。
洛云息皱眉辨认了会,似乎有点迷糊,反应不过来似的,偏头含糊道:“唔……你来了。”大概不习惯被人居高临下看着,他随手指了指边上:“坐。”
“……”顾瑜瑾怀疑自己听错了,伸手去探洛云息的额头,被一把挥开。
“今天我生辰。”说着递了酒坛过去。
两人靠在墓碑旁,隔着一臂的距离,沉默的分着坛酒,情形要多古怪有多古怪。雨点打在人身上,湿漉漉的。顾瑜瑾把剩下的酒喝光,起身道:“好了,回去。”洛云息艰难地站起来,捂着胃部轻哼了声。顾瑜瑾要上前扶他把,被下意识地避开,“我没醉。”
“我送你。”
“不用。”
顾瑜瑾没有坚持,看得出洛云息就算醉了也在本能的抗拒着他。有那么瞬间他甚至想直接离开算了,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看见了海市蜃楼。然而转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