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都卷成这么软绵绵的一条了能撞得多疼。
毕竟都是男人,微一琢磨就明白过来,郁卒得简直想再补脚。
“松开。自个儿出去晾晾。”
“呵大半夜的让我上哪去。”慕北驰苦笑。臂上缓了力道,稳下声:“云息,让我就这样呆会吧。就一会。说会话时辰就过去了。”
“……随你。”
慕北驰征得同意,心中欢喜。云息对自己的感情绝不只是朋友而已,他的迁就以朋友来定早过了界。调整了下姿势,连人带被抱在胸前,下巴搁在他发顶,轻声慢语:“小时候我特别粘五哥,总缠着和他睡。睡觉又不老实,每次闹腾得他烦了就像这样把我卷结实了搂着。那滋味别提多讨厌了,手脚动弹不得只能乱拧头。五哥威胁我说再乱动就捆起来丢床底下。我那时总觉得他床下养着什么猛兽,谋划着趁他不注意牵出来遛遛。”
“得逞了没?”
“别提了。那头猛兽给了我好几年想头,每次睡在它上面都有种英雄气油然而升。终于有天被我发现下面什么都没有,沮丧得不行,还和五哥闹了许久的别扭。”
“后来呢?”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无趣的很。五哥成了亲,那张床多了女主人,我没再碰过。兄长们慢慢都变得很忙,各自为营,貌合神离。硬是把自小围出来的情分都消磨光了。就连五哥待我,也难免是掺了功利。母亲病逝后,父亲身体精力也大不如前,时常卧病在床。那几年,家里硝烟弥漫的,我守在父亲床边寸步不敢离,可熬得够戗……”他倏然住口,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才想起来抱怨,实在没什么意思。“一不留神没刹住,倒让你见笑了。”
洛云息晃了晃头,“雨天心浮乃人之常情,没什么的。难得听你说说往事,听着不讨厌。想家了?”
慕北驰搂着他的双臂紧了紧,拿脸蹭蹭他头发,笑道:“有点儿。惦记我池子里养得锦鲤还剩下几条。”
“既然惦记着,不妨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