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之间透着凌厉的气势。
辰霄、辰霄……两个字似化成利剑穿过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经年往事像是沉在水底的渣滓被翻搅出来,浑浊混乱。
慕北驰此刻也动弹不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洛云息的呼吸急促钝重,越来越不稳,火光映的他侧脸忽明忽暗更添诡秘。突然,洛云息端起手中的匣子,转身瞄向梧桐叶间,扣下机关,“唰”的疾射出排短小的弩箭。慕北驰一惊,避身闪躲,锋利的箭尖擦着他的脸颊而过,鼻端嗅到股奇怪的香气。
他一动,暴露了踪影。洛云息锁住了他的身形,又是一排弩箭,来势更疾力道更猛,慕北驰不敢大意,抽出腰中软剑运起内力尽数扫落。洛云息见状,不知道为何下手犹豫了下。慕北驰抓住时机,借树枝着力,欺身上前将匣子斩落。
洛云息避过剑身,左手握紧袖中匕首攻向慕北驰。他招式灵巧,下手准确干脆,只是全无内力,几招下来便被剑顶住了心口。
“得罪了。”慕北驰撤回武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洛云息却没有看他,只是望着摇曳的火光沉默。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夹杂着悲切的愤怒,继而转成绝决,举匕向心口刺下去。慕北驰大惊,挥剑去挑开,终是慢了点,那刀刃已入内少许。他近身紧紧扣住洛云息的手,点穴止血,喝道,“冷静点!我什么都不做。”
声音低沉稳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四周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洛云息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头发丝丝缕缕的缠在慕北驰的手背上,身体微微发抖,低声咳嗽。
“你想怎么样?”洛云息静静的开口。
这个夜晚这里发生的每件事都匪夷所思,先是半夜摸进别人家的院子被发现,然后遭遇了通莫名其妙的弩箭,接着想杀他的人却要自尽。慕北驰吁口气,“我只是代璟言把灯送来。躲在树上……是误会。”略解释了原委。
洛云息盯着他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他的眼睛很亮,和平日所见截然不同,带着锐利的寒意。慕北驰心下恍惚,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似曾相识又想不出来究竟是谁。
“在此只是璟言的朋友,没有别的身份。”
“那盏灯……还有谁碰过?”
“没有旁人。”略思索,顿悟,“灯成对。买主因事托璟言将其中一盏投入河中,另一盏送与我们。莫不是投错了?”
洛云息浑身一震,抓紧慕北驰的手艰涩的问道:“那人,那人,他……”然而后面的话却又被吞了回去。终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能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有千万句话堵在胸口,死死的挡住了每一口空气,让他窒息。四周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人怎么也瞧不真切。他垂下手,无力地说:“出去,不要再来。”脚下如踩浮萍般晃晃荡荡地回屋,扶着门框软倒在地上。
☆、病而不弱的伤员
慕北驰扶起洛云息放在榻上,拿出药来给他裹伤。解开外衣,就看到他右肩靠近胸口处上有道狰狞的疤痕。应该是被箭矢所伤,看起来有段年月了,颜色已经转淡,只是在他苍白的肤色上仍很清晰。想到洛云息刚才攻击时用的是左手,心里惋惜。干净利落的把伤口处理妥当,坐在床沿闭目养神。
后半夜下起雨来。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身边人昏迷中的脸,慕北驰感觉整颗心都给淋的湿答答的,说不出的阴暗晦涩。这夜雨梧桐院的孤独能把人溺死。洛云息无知无觉的躺着,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慕北驰看得心慌,触到他的手一片冰凉,不禁送了些内力为他调理。
约莫一个时辰的工夫,洛云息睁开眼睛,起初有点茫然,目光氤氲。慕北驰松开他的手,倒了杯水扶他喝下。
“谢谢。”洛云息轻轻地说,看了慕北驰良久,眼中有丝暖意,“今晚的事,请你保密。若是有什么想问的……”
沉吟了下,慕北驰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我能不能唤你的名字?”
洛云息诧异的抬眼,发现慕北驰神色很认真,似乎这是目前最需要确认的要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