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是洛云息自己调的,药效快,维持的时辰却很短。没多大会,黄武几个人熬过了劲,死命挣扎起来。洛云息从地上提了根棍子先把他们揍了个鼻青脸肿,歇了口气,再抡起来朝着肋骨和右腿一人一下。骨裂声在阴恻恻的风中听得渗人。几个人无一例外晕了过去。
他至始至终都有条不紊,一言不发,下手冷酷干脆,毫不犹豫。做完一切,掸掸衣袖,把绳子解开,转身走了。
树上的两人相视无语。就完了?怎么揍个人还那么斯文。季南游跳下来探了下,“人没死。肋骨都断了根,右腿折了关节,以后都得瘸着点了。”
洛云息小心地避开人,绕回家。站在门口却不进去,弯腰拣起了什么,低头摆弄。
“出漏子了?”季南游耳语道。
“被发现了。”慕北驰苦笑了声。
不是吧。小爷轻功白练了。
“南游,你把我家瓦片踩坏了。”声音不高,但两人耳聪目明,自然都听到了。季南游不情不愿的冒出来,嘴硬道:“说不定是北驰踩的呢!”慕北驰对于他患难不忘拖上好友的精神无语凝咽。
“北驰也来了?”
“你不知道?那还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咋发现我的?”
“没发现。诈你的。”说罢开门进房,只余下两人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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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妖精窝再也没人来过,少妇丫鬟也消失了踪影。“寻仇伤人案”发生后,衙门官差来附近查过多次,一无所获。黄武捡回了条命,哭天喊地的要求严惩凶手。可他好端端地大半夜跑到那荒僻地干嘛去的死活说不清。他们几个平日里横行霸道,搞的天怒人怨,怀恨在心的人多了去,根本找不到哪个更有嫌疑。一时间流言四起,百姓暗地里拍手称快,没多久也就被人忘了。
然而这些都和洛云息无关,他每日呆在李忘的家里做做木件,陪陪李幸,挂心着哥哥的伤势。李忘身体直不见好,尚不能下床。大夫隔天换个,都劝他尽人事听天命。洛云息不理会。士哥会好的,他还要和我去容州看桃花。
“小晞,你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好姑娘成亲吧。”李忘闲聊的时候提到。“谁家愿意跟我呢。还得要士哥给相相,别想撒手不管。”“六叔有喜欢的人吗?”李幸天真的问道。“小家伙还知道喜欢?”洛云息捏捏他的脸,“一个人惯了,没考虑过这些。”
“不如考虑下。以前的人,就忘了吧。”李忘温言道。他知道小晞有过爱人,虽没见过,但从只言片语中知晓他们感情颇深。只是物是人非,当年的人早已不在,不如就此放开过新的生活。况且小晞需要个贴心的人从旁照料,自己死了,他心里也有个寄托。
“嗯。知道了。”
成亲,妻子,女人……洛云息人生的前十六年从未碰过女人。后十年又绝了这念头。身体有需要时,也是用手抒解。对于成亲很是茫然。怎么才能和一个女人白头到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即使没有情爱,也能度过一生吧。
回到家,竟十分热闹。洛璟言正和慕、季两人在吃酒。自从那晚黄武的事后,他们没见过面。虽没几天,竟像是隔了很久似的。洛云息不由漾开笑容,坐到了中间。
“四叔来了。你再不来,慕大哥连酒都没心情吃了呢。”
洛云息失笑,看向慕北驰的目光满是柔和,倒了杯酒喝掉,问道:“有什么好事?”
“没事也能聚在一起喝喝酒嘛。这不快到年关了,到时候一回乡有阵子见不到,不得赶着多见两回。”
“季大哥要返乡?”
“小爷可没乡可返。你们得回去吧。”
“还没定呢。我听四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