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很喜欢。我跳支舞来给九哥助助兴可好。你琴也带来了,可肯为小妹抚一曲?”
“荣幸之至。”
她独爱红衣那种热烈的风情,今天也穿着。沐着细碎的落雪翩翩起舞,裙摆绽放如花朵艳丽,环佩叮咚悦耳,一声一递。慕北驰拨着琴弦想,玉楼金阙,公卿侯王,不及这舞一曲,酒千觞,且插梅花醉娇娘。
这些年殚精竭虑,终于得偿所愿,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岁岁年年,梅雪相映,冰消雪融后又是花香满楼,诗酒养疏慵,唯此心如旧,经年不改。
季南游托着下巴,左手指节扣着案面,轻声哼唱:“犹记少年游,落羽压枝头……”
痛饮微醺。季南游眯着眼斜靠慕北驰坐,把他当成椅柱。秦岚疏沾了点雪水擦眉间。 “岚疏,可是要回去歇歇?”“九哥,我觉得身上没劲儿。莫非真是老了?才跳那么会就累了。往常可没这种事呢。”秦岚疏勉力笑着说。“我也懒得动弹。可能是今儿个太尽兴了。”季南游懒散的接了句。“北驰呢,要不要散了?”“我还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慕北驰遽然停住,把季南游从身上推开坐直,余光向四周看了看。
婢女在远处候着,静悄悄的,偷偷朝这边打量几眼,正巧被慕北驰捕捉到,慌忙低下头去。除此,只有梅枝风雪簌簌作响,再无其他人。慕北驰暗暗提了下内力,经脉一阵尖锐的疼痛,胸口如被巨石砸中,脸色煞白。
“怎么了?”季南游急忙问,秦岚疏正要凑近,“别动。有毒。”慕北驰沉声轻斥。两人顿时知道有异,谈笑如常,暗自调了下内息,脸色难看。季南游笑道:“北驰,你这笑话不好,可要多罚几杯。来来来。”举杯相碰,私语交谈。“是谁?”“不知。岚疏,你的人可信吗?”“都是近年来跟边上的。你们怎么样?”“不太好。使不上力。北驰呢?”慕北驰额上渗出汗来,“更糟。”几人中属他内力最好,季南游次之。这毒遇强则强,专为克制内力而制。
“秦姑娘,可要添点茶水?”婢女碧茶走近问道。
“不用。”
“水冷了,奴婢给您换上。”说着,自如的换茶添水,眼角瞟着他们的反应。还没有生效?该是时候了。故意用袖子带翻杯盏,酒水哗啦流到秦岚疏的裙摆上。“奴婢该死。姑娘起身换件衣服吧。”“下去。”“姑娘着凉了不是让奴婢罪上加罪?”“我,让你……下去。”“姑娘怕是动不了了吧。”她突然提高声调,远处侍女接到讯,抽刀暴起袭向第三人,转眼间血溅当场。
“秦岚疏,我等这天很久了!”从两年前撺掇你买这个宅子开始,精心置办安排,庄里的杂役园丁都是我的人,终于等到这一刻。
“是谁……派……来的?”
“你不用知道。只需明白今天你们三个人的命就捏在我手里。我让你们生就生,让你死就死。相思暖马上就会是我的。”
“就凭,你?”
“哼,何必硬撑呢?跳了那么久的舞,毒性早就游变全身,瘫软无力,连动下都难了吧。你们最好省点力,越挣扎就越难过。死得更早。”她拿出支吹箭,吹到秦岚疏颈处,“知道你一身奇怪玩意,先睡会吧。”秦岚疏只觉得连舌头都麻了起来,趴倒在案几上。
“我说,美人,你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小爷平时,白疼你了?”
“季爷,您这样多情俊俏的公子哥死了,奴婢也不舍的很。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了。他们两个还有用,只能先送您上路了!”说到后面语气狠厉起来,掏出袖中利刃就要刺下去。
“住手!”慕北驰暴喝,夹着内力的声音震得碧茶血气翻滚。他更不好过,嘴角血迹蜿蜒而下,脸色青白,目中寒芒逼人,像深潭上折射出雪光,死死盯着她,
“你敢碰他,他日我必血洗相思暖,将你剜心刳肺,挫骨扬灰。”他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透着慑人的威势。碧茶不禁退了半步,色厉内荏的大笑:“你先顾着自己吧。再多运几回力你会死的比任何人都惨!”季南游心惊的看了他眼,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