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观望。慕北驰听到他的名字勾起一夜的千头万绪,心情复杂。季南游见他出门,眨眨右眼,“来的正好,看看有没有街头卖艺的舞的好看。”这话一出,其余两人一阵无语。慕北驰被他闹得轻松不少。
这还差不多,大早晨的哭丧个脸算是怎么回事。季南游看他恢复常态,满意地点点头。
“南游用什么兵器?”慕北驰指了指院中的兵器架子,“刀枪棍戟随你挑。”“今儿个认真点,给我找把剑来。”慕北驰禀退旁人,回屋找了把剑给他,顺便拿了件外衣给洛云息,“早上凉。”
两人场中站定,敛气凝神。轻松闲适消失殆尽,突如其来的静寂为清晨笼上层肃杀之气。蓄势而起,双方同时发动,石破天惊,气贯长虹。凌厉处如斧刃劈岳,精妙处若灵蛇吐芯。渐渐地,两人身形快不可辨,只见墨发甩动似湍流,衣襟翻飞胜流云,说不清的俊逸,道不尽的风流。
沉寂数年的热血涌上洛云息的心头。大丈夫该当执利剑,斩恩仇。如此果敢畅意,方为男儿本色。他情不自禁地从架上抽出杆枪来抚摸。入手沉实冰寒,是能让生命充实的重量。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立下的誓言:交结五都雄。肝胆相照,福患不弃,立谈之中,死生相同。
“云息,看招!”季南游挥开慕北驰一剑,突然转了目标,直直的朝慕北驰身后的方向刺过去,挟着满身锐气,耀眼的如同出窍的利刃。“南游!”慕北驰大惊失色,即使知道季南游只是玩闹,自有分寸,仍是心惊肉跳,挥剑去截。无奈季南游先发制人,去势极快,他终究晚了一瞬。
“噹”一声,洛云息挥枪拨开季南游的剑。他出招很是巧妙,举重若轻,避其锋芒。饶是如此,仍震的虎口发麻,胸口沉闷。季南游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早料到洛云息不是个只会玩玩机括的文弱公子,没想到竟有如此身手。不由起了较量的心思,想看看这人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南游,别用内力!”慕北驰疾声提醒,他和洛云息交过手,知他并无内力。季南游应了声,纯粹只与他切磋招式。洛云息凝神招架。
此刻他再也不是深居简出的孱弱病患,而像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领,举手之间,神采飞扬。慕北驰看得怔然。他觉得洛云息不同了,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样子,仿佛在他身上有什么沉眠的东西苏醒过来。越来越像他记忆中的某个人,但那是谁,怎么也想不起来。
片刻之后,洛云息体力不济,长枪脱手而出,哐啷跌落地上,连退数步站立不稳。慕北驰踏前扶住他。洛云息神色恍惚,忽而灿然一笑。
季南游被晃花了眼。心下惊异,他原来也会这样笑啊,像桃花落满山头。洛云息道谢,站的笔直,盯着地上那杆长枪,对季南游抱拳道:“受教了。”
“云息客气了,我就是力气大些!你这招式走的是灵巧的路子。洛二爷名师出高徒,虽然和他成名的刚烈路数不同。”季南游随意道,眼睛里却藏着抹探究的意味。
“季兄谬赞了。”
“你身体还没好,是我占了便宜,等痊愈了,咱们再耍耍。”季南游挠挠眉毛,“哎云息,你别生气。”
“输了便是输了,我不及你,再比多少次都一样。”他垂下眼,很快抬起来直视着季南游,“若是右手完好,倒可以多撑会。”他只能左手持枪,脸上却并无自哀之色,十年时间已经足够接受事实。
季南游朗声笑出来,“云息,你很好。”又朝慕北驰招招手,“今儿个大家高兴,喝酒吧。云息来吗?”
“好。”
天高云清,清疏秋意。三人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摆上酒菜,天南海北的聊着。季南游兴致颇高讲了很多江湖趣闻,慕北驰也压下满腹心事说了些地方风貌。两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博闻强识侃侃而谈,气氛融洽。洛云息听的多说的少,一直带着浅浅笑意,因为酒的原因,他脸上浮出红润的颜色,双眸也晕上层水润,整个人都褪去了清冷疏离,愈发真实生动起来。
酒过三巡,季南游微有醉意,摇头晃脑的说:“这时候要是有几个红粉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