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柳爸妈看她看得很紧,她是走读生,住得不远,但是,她每天早自习来学校,中午和下午回家吃饭,晚自习放学,全都是她爸接送,他们两口子一定会有一个人守着祝柳,不会让她单独一个人在家,也更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外面,并且逼着她戴可以定位的儿童手表,随时掌握行踪。”
难怪陈老师说“表面上看起来还行”,看似没有什么冲突,但祝柳对这种近乎变态的控制是否腹诽只有她自己知道。梁大宇是了解内情的,在经历过失去祝文星的痛苦之后,祝友华夫妇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失去祝柳。
“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点异常,”陈老师眼睛一亮,“今天早上祝柳是一个人来学校的。”
梁大宇正想提这茬,要是今天早上祝友华还能送祝柳上学那就是见了鬼了。但有一点很奇怪,祝友华和郭小霞的死亡时间都是昨晚十点左右,说明他们是同时遇害,既然祝柳在家里,他们又怎么会同时在外面呢?梁大宇问道,“你确定?祝柳爸妈一定会有一个人守着她,不让她离开视线?”
“确定,高一入学时她爸亲口跟我说的,还再三叮嘱我如果祝柳要离校,一定要通知他来接。”
梁大宇陷入沉思,这就说明祝友华夫妇遇害时,祝柳很可能也在现场,但她刚才的表现,很显然并不知道父母已不在人世。她昨晚一个人过夜,然后今天一个人照常上学,对于父母不在家这件事没有半点疑虑,也就是说,她本来就知道父母不会在家,甚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去东溪路,见了什么人。这个女孩的身上,也许藏着重大线索。
“陈老师,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和祝柳或者她父母联络过?虽说是她父亲请的病假,但作为老师也应该关心一下吧?”
梁大宇似有责怪之意,陈老师苦笑,抱怨道,“警官,不是我不想关心,高一时她因为痛经请假几次后,我就和她爸爸沟通,说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话,最好能坚持上课,不然每次都请假一天甚至一天半,很耽误学习。你知道她爸爸怎么回答吗?他说,孩子身体最要紧,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学习耽误就耽误了,成绩差一点没关系,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你说哪有家长这么说话的?真关心孩子身体的话,怎么没带去医院好好看看,痛经虽然很难根治,但缓解缓解还是有很多方法的。”
陈老师心里郁闷,现在当老师真不容易,问得多了,嫌你多管闲事,不问吧,一旦发生意外情况又要怪你失职。若是这次祝柳病假期间在校外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追究起来陈老师至少也是个工作懈怠。她问梁大宇,“警官,祝柳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梁大宇低着头在工作手记上飞速记录,约半分钟后才停下,他没理会陈老师的问题,“班上谁和祝柳关系比较好?能叫出来一下吗?”
“我想想啊,”陈老师左臂横在胸前,右臂支起来,食指轻轻点在下巴上,“应该有两三个,都要叫来吗?”
“叫一个就行。”
陈老师快步走向252班教室,从后门进去,轻轻拍了拍一名女生的肩膀,示意她跟出来,那名女生一脸茫然地跟随陈老师来到露台。
“同学,我是祝柳的表叔,想问问你关于祝柳的一些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和她提起今天的谈话,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梁大宇面不改色地说谎,引得陈老师投来甘拜下风的目光。
女生的眼神里充满疑惑,点了点头。
“最近祝柳有没有什么异常?你和她应该关系挺好吧,这两天有听她说过和以前不同的话题吗?”
“没有,就跟平时差不多。”
“平时你们都聊些什么?在学习之外。”
“呃,就是大部分女生喜欢聊的,”女生犹豫一番,“明星,漫展,这类的,流行什么就聊什么。”
“她的性格怎么样?朋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性格...比较内向,除了班上的人,好像在学校里没有其他朋友。”女生越说声音越小。
在这个年纪,不论男生女生都有一种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