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霍渡在,病房内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宴珏收回视线,低声对琼斯说:“琼斯女士,借一步说话?。”
琼斯怔怔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病房外,琼斯紧张地搓着手指,低着头,声音微弱:“我丈夫他……啊不,我前夫他,是?不是?回不来了?”
宴珏目光沉静,语气平稳:“赛江先生去世了。”
琼斯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半响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自杀了?”琼斯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但她依旧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让眼泪留下来。
宴珏看着她,目光依旧沉静,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是?的。在审判庭到来之前,他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审判庭?!”
琼斯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她突然低下头,双手捂住脸,肩膀开始微微颤抖。泪水终于从她的指缝中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的哭声压抑而破碎,像是?从心底深处撕扯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琼斯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哽咽,“他明明说过……他会回来的……他说过他会没事的……”
宴珏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她发?泄情绪。
渐渐地,琼斯的啜泣声小了些。宴珏递过来一张纸巾,语气平静地说:“赛江先生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种药物?有关。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的自杀也与这个脱不开干系。我猜你应该大致知?道他做了些什么,所以,琼斯女士,我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琼斯接过宴珏递纸巾,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三个月前,他突然跟我说离婚吧。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想抛弃我们母女俩,后来他解释说,是?因?为他在军队里的任务比较危险,怕牵连到我们,所以才决定离婚。”
“然后你就同意了?”宴珏问。
琼斯点?点?头,继续说道:“因?为苏琪尔的病,我们花了很多钱。赛江说这次任务成功后,军队奖励的钱特别多,所以他必须去。”
宴珏若有所思:“他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任务是?什么?”
琼斯摇摇头:“没有。去执行任务前的那段时间,赛江除了经常去西区的一家小酒馆外,其他时间都会在医院陪苏琪尔讲故事,而我则每天忙着工作挣钱,我们白天甚至很少见面。”
宴珏疑惑:“赛江喜欢喝酒吗?”
琼斯回答:“对,他喜欢喝酒。在苏琪尔生病前,赛江喝的都是?好酒,也很少去酒馆。后来我们没钱了,搬到了拉裴尔第9区,他便只会在酒瘾比较大的时候,去附近的酒馆喝点?。”
宴珏皱眉:“西区的酒馆可不是?附近。”
琼斯解释道:“没错,但赛江说,那家是?难得的便宜且好喝的酒馆。”
宴珏又问:“一个月前,你收到的一笔巨额打款,没好奇过这笔钱是?怎么回事吗?”
琼斯说:“我问过赛江,他说这是?他执行任务的奖金。虽然我当时没多问什么,但是?我总觉得这笔钱不对劲,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我跟赛江结婚快十年?了,他每次奖金都会给我,从来没有一次奖金这么多过,可以我又不能不要这笔钱,我们的女儿需要这笔钱。”
说着,琼斯又低头小声啜泣起来。
宴珏点?头,语气平静:“知?道了。琼斯女士,节哀。”
琼斯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谢谢你,宴上?校。”
宴珏转身走回病房门?口,房间内不时传来霍渡和苏琪尔的说笑?声。他推开门?,朝霍渡勾了下手指,淡淡道:“该走了。”
霍渡站起身,对苏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