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她谁都没选。

她稳了稳身形,等脑中的晕眩感消失,她才开口解释:“抱歉,现在不想吃东西。”

霍厌知道她是找了个理由,他无所谓收回手,“没关系。”

“外婆那……”

“放心,有吴助和保镖在,我联系了几个心内科的专家,等外婆做完手术给她会诊,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孟晚溪心中一暖,“谢谢,我们过去吧。”

她移开身体,再没有看傅谨修一眼,扶着墙面离开。

至少,她对霍厌有解释。

对傅谨修,她当他是空气,不想争吵,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霍厌虽然没有碰她,但他那双大长腿为了迎合孟晚溪刻意放缓了步子。

垂在两侧的手随时准备着,一旦孟晚溪再次晕倒,他会在第一时间扶着她。

他已经比自己更加靠近孟晚溪了。

傅谨修意识到这件事,心脏上好似被带刺的藤蔓狠狠缠绕,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却又被藤蔓上的尖刺给扎得鲜血淋漓。

他有明显的感觉,孟晚溪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看着自己掌心的糖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已经让人打掉了许清苒的孩子。

从头到尾他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她也知道上次的事是误会。

为什么她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还一心想要逃离他?

溪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孩子,对,只要有了孩子,她就一定会回头。

自己会成为天下最好的父亲,好好照顾她们的。

傅谨修敛下眼底的戾气,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手术室门口,以吴助和秦助为首,后面跟着清一色西装保镖。

两方人马一左一右,虽没有开口,空气仿佛都被凝结了。

路过的医护人员都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经过。

霍厌防止傅谨修再拿外婆做文章,必然不会再给他带走外婆的机会。

手术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霍厌指着椅子,“先坐一会儿。”

“好。”

孟晚溪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不安又紧张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度秒如年。

耳边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孟晚溪余光出现一个人。

傅谨修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西服外套,内搭质地极好的白色衬衣,下摆扎进裤腰,被腰间的皮带将身形束得修长而挺拔。

矜贵不凡的男人手里拎着一堆吃的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姿态卑微如尘。

见孟晚溪满脸冷意,他温声开口:“就算你同我置气,但身体是自己的,你还要照顾外婆。”

孟晚溪觉得这人像是有精神分裂症,这十八年来她见到的都是他美好的一面。

他这张斯文禁欲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偏执的魔鬼,要是触怒到他哪根筋不对劲,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反复无常让她陌生又恐惧。

孟晚溪不敢和他接触,更不想吃他送来的东西。

“我不饿。”她冷冷拒绝。

霍厌磁性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没必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惩罚自己的身体,你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外婆。”

说着他主动将傅谨修买来的豆浆插好递给孟晚溪。

傅谨修买了好几种饮品,霍厌独独选了豆浆。

也就是说,他也很熟悉孟晚溪的习惯!

霍厌的好意孟晚溪不好推诿,她抱着杯子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暖暖的豆浆从喉管暖到了胃里,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见男人倾着身子还要照顾她,孟晚溪心里很过意不去。

就算她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次。

孟晚溪便不再扭捏,“谢谢,我自己来吧。”

她眼尾的猩红渐渐散去,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外婆只有她了,她决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