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他那个人,非常、非常嘴硬,”赵辛轻叹,“但他总算说出口了――他妈妈――你看他说得云淡风轻的,背地里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刘语生点点头,牵起赵辛的手。
他一手牵着赵辛,一手抓住二号线的粉色栏杆,就这么一路从天河机场到达广埠屯。
推着赵辛进了学校,刘语生小声问:“你爸要是再问那个问题怎么办?”
赵辛:“哪个?”
“如果有一天,你不写了……”
赵辛语气笃定:“我会一直写的,不写耽美了也会写别的……所以你会一直喜欢我。”
刘语生补充道:“你不写了我也会一直喜欢你。”
赵辛:“我会写的。”
“你也嘴硬,”刘语生勾勾赵辛的手心,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爸,他的问题不成立,因为你会一直写。”
赵辛:“嗯。”
刘语生:“你确定吗?”
赵辛:“当然确定。”
于是两人都不再言语。
在遮天蔽日的树荫下,刘语生推着赵辛,缓缓前行。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位格外丧气的作家曾写过一篇,男主人公名为吕纬甫。吕纬甫的人生经历过种种失败:启蒙也好,隔壁的顺姑也罢,全都未曾属于他。他漂泊半生返乡,辗转多地买到一朵顺姑想要的剪绒花,然后才得知,顺姑早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