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外头?不知道多少人在悄悄揣测,说他如今敢放心用这两位权臣,皆因为这两人都不曾成?婚,不曾生?育子嗣,孤家寡人。

这种人只要?不通敌叛国?,便没甚么不能用的。

哎,他和父皇冤枉啊!

周放看新帝面色就知他所想,很不客气的开口:

“臣为陛下背了多少黑锅,陛下为臣背一次,想来也无妨。”

林静东在旁边起哄架秧子,笑眯眯道:

“只要?陛下不想着做个甚么十全老人,十全皇帝,想必将来我周朝的史书会给陛下公正的评价。”

小太子正处于懵懂年纪,只会鹦鹉学舌,躲在父皇身后也不知听了甚么,很快便无聊的顺着父皇的大?长腿爬上去,选了个位置窝在父皇怀里打瞌睡。

新帝很熟练的给儿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轻拍了几下孩子后背,小太子立马睡熟了。

新帝还记得他小时候两位叔父是这般带他的,后来父皇瞧了去也这般带,自然而然,到了他自个儿孩子身上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能上手。

便是皇后也曾好几次说过他太溺爱孩子,会将孩子惯的不成?样子。

然而新帝不如此想,照样我行我素。

他就是如此被长辈养大?的,哪里有?不像样子的地方吗?并没有?!

可见这般是惯不坏的。

周放和林静东将一切看在眼里,对视一眼,全然都是笑意。

如此,两人也不算愧对先?帝所托啦。

新帝见状,忍不住摇头?,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和自己的皇后都未曾如此相濡以沫,恩爱不移。

突然就有?些明白当年父皇为何?私底下那?般见不得两位叔父恩爱,见一次烦一次,回回都很不客气的直接让两人滚蛋啦!

可是他不能让两位叔父滚蛋,只能忙里偷闲和两位叔父吃顿饭,然后把小太子留下,自己滚回皇宫。

这真是个令人悲伤的事实。

然而他无处诉说委屈,因为所有?人包括皇后在内,无人能理?解他这种心情?。

周放送走了新帝,与林静东照常在院中散步。

老管家带人挨个儿点燃廊下的灯笼,朦朦胧胧光线中,周放忽然问林静东:

“上次的事你不打算问我吗?”

上次,是说年前新帝刚登基那?会儿。

当时周放代天子巡视边境,意外发生?了一起暴乱,当地驻军守将是林静东的人,周放连夜遣人给对方送去林静东的亲笔信,命对方调兵平乱。

双方里应外合,将一场暴乱消灭在萌芽中。

朝中收到战报的时候,众人只庆幸周阁老发现的及时,处理?得当。

就连皇帝也认为是林静东提前给了周放信物,以防万一。

在朝堂上,面对众人的询问,林静东很坦然的承认了。

朝臣最多嘀咕两句“这不合规矩”。

然而只有?他们两人知晓,谁都不是神?,林静东提前想不到万里之外的边境会发生?甚么,周放也不能。

那?封信是周放临时临摹的。

当年林静东手把手教周放练字,虽然在步入朝堂后,周放刻意将自己的字体与林静东区分开,以至于先?帝一朝所有?人都能看出两人字体虽有?相似却实际不同。

很少有?人知道周放能仿林静东的字仿个十成?十。

林静东本人也区分不出真假的程度。

两人即便再亲密无间,可周放的行为实际上就是过界了。

林静东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说起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并唤了一个周放许久不曾听过的称呼:

“小哑巴。”

他说:

“我们都藏了许多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周放一怔,随即笑了。

系统缓缓从周放身体里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