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东脸皮厚着?呢,可不在意这点打趣,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牵着?心上人的手站在亲人面前,很有点嘚瑟意味的说:

“反正是您的府邸,您自个?儿看着?就寝罢,明早上朝便不送您了。”

说起这事,林静东还挺有怨念的。他早就想和周放搬出去?住,表哥这里?再好,终究来往打交道的朝中要员太多,避讳也多,不及在自己地盘上自在。

可一开始是他有伤在身,周放请表哥特意监督他一日三餐,按时吃药。

后来他好不容易恢复,周放又受了伤,局势变得?复杂,住在简王府邸比外面更安全。

不过太子始终要搬去?东宫居住,这简王府他两再住下去?就名?不正言不顺。林静东很开心的向表哥顺便宣布:

“那边的宅子已?经叫人收拾好了,正式上职前我们会搬过去?住,日后有事直接打发人去?那边寻我们。”

那地方太子知道,从外面瞧是相邻的两处宅子。在布置的时候就叫人在里?面的墙上开了小门,内里?两家?是相通的。

太子见表弟这幅不值钱的样子,忽然?就生出了嫁女儿的错觉来,有种闺女胳膊肘往外拐的恍惚。

又在心里?劝自己,小两口过日子长辈少掺和,他可不能做那等恶婆婆。

于是面上终于露出平和的表情,由衷劝了一句:

“成了亲便是大人,日后脾气收一收,你是兄长,周放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要耐心引导,戒骄戒躁。”

转头又说周放:

“我亲自带大的弟弟,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待自己人向来掏心掏肺,倘若他真有哪里?做得?不好,多想想他今时今日待你的情谊。成就一段姻缘不容易,不要轻易尝试放手。”

到了这时候,他心里?终究是向着?表弟的。

周放也没反驳,一一应了。

他把视线落在周夺身上。

今晚周夺表现?的很正常,好似和太子的想法一般,不想在大好的日子搅扰了两人情绪。

但?周放知道不是。

他像个?真正的兄长,拍拍周夺肩膀,牵着?林静东的手,用很男人之间交流的:

“改日来家?里?吃饭。”

周夺面无异色的点头应了:

“爹叫人捎了几?坛状元红,说是你出生那年他亲自埋在家?中梅树下的。上月他老人家?去?大德寺烧香,求了个?上上签,于是和娘一起挖出来叫人提前捎带过来。

我让管家?给你们婚房准备了一壶,其他的我明儿下午送去?新宅。”

林静东想想周放微醺的样子,心尖儿便不受控制的发痒,拽着?人很不客气的与太子和周夺辞别。

远远地还能听见太子说他急色鬼。

林静东承认这一点,他向来对周放的脸没有抵抗力。

不过事到如今,他反倒没有那般急切了。

老管家为他们准备了合卺酒,两人穿着?明艳的新郎婚服,在大红喜烛的照应下,无声喝了交杯酒。

气氛沉默又吵闹。

明明四周静寂无人,却好似能听到彼此杂乱起伏的心跳。

周放执壶,又斟了一杯。

脸颊染上了三分醉意,眼?眸亮的惊人,看着?林静东的眼?睛满是喜悦,轻轻开口:

“安仁,再饮一杯?”

也不等林静东回答,扬起脖颈一饮而尽,便低头吻上了他。

二?十年的状元红在两人口中变得?温热,将两人都融化了。

绵密的口感将两人都染上了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

林静东被?周放吻的晕头转向,双腿发软,两只手勾在周放脖颈上,眼?神?迷醉的仰头看他,语气里?满是欢愉:

“六郎,你真好看。”

也不知是谁笑了一声,问?他:

“喜欢吗?”

周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