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把太子拉下马,让陛下生点气也无所?谓。

林静东也很认可周放的推测,他说:

“能成功吗?”

周放觉得这事有八成把握,但是:

“没了太子,接下来谁上位,是一件麻烦事。”

他拍林静东的腰:

“给王爷写封信,虽然太子倒了,但陛下心里的恼怒却会更甚,人家不做君臣,重新做回父子,昔日旧情重燃。

陛下看太子又是香饽饽了,其?他惹他生气的儿子都是捡回来的,这时候别主动往上凑。”

林静东好笑:

“就这般确定太子会倒台?”

四十年的太子,压在众皇子头顶时间太久了。久到众人从未想过真的有朝一日对方不再是太子,该是何等?光景?

周放手搭在他腰上流连,语气漫不经心:

“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事实和?周放猜测的相差无几,唯一有出入的,是皇帝见事态发展到如今,便想借机瞧瞧太子对上其?他兄弟们的手段,治国理政的手段。

于是借口自己病了,将监国权交给太子。

谁知太子刚监国,手底下有些大臣仗着是太子舅舅的身份,揽权专政,不听太子号令,甚至打?着为太子好的旗号,拦截了部分?救灾款用于帮太子收买人心。

太子对他舅舅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这且罢了,如今边境与蒙古时常有摩擦,太子在处理外交上也过分?柔和?,以至于让对方蹬鼻子上脸。

虽然其?中有其?他皇子故意?捣乱的成分?在,可太子并未展现出皇帝想要?看到的,能独当一面的能力?。

皇帝太失望了,于是终于将小山一般参太子的折子全部翻出来。

太子被废。

天下震惊。

就连苏州城官场,这几日也安静的可怕。

马上就是乡试,可那些成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读书人,齐聚苏州城,竟也聪明的学会了闭嘴,对太子被废之?事三缄其?口。

太惊愕了,以至于感?觉和?做梦似的。

就连老管家都有些恍惚,低声对周放说:

“四十几年的太子呐,说废就废掉了。”

大多数皇帝在位都不足四十年呢,来参加乡试的很多读书人至今还没有四十,这也就意?味着从他们出生起,太子便是太子。

如此理所?当然的事,就好像爹便是爹,娘便是娘,忽然来这么一下,爹不是爹,娘不是娘,谁都得懵。

周放他们重新住进了苏州城客栈,准备参加乡试。

听罢老管家的感?慨,安抚他:

“活得久了,甚么都能见到。”

听话听音,老管家追问?:

“局势可是会再起变化?”

当然!

太子能废就能复立。

夜里,周放帮林静东通头发,低声与他道:

“王爷那里,叫周夺亲自回京一趟吧。”

林静东盘腿坐在窗边小榻上看着外面,背对周放,姿态很懒散,说:

“你还是觉得太子会被复立?”

周放嗯了一声。

林静东想了下,理清头绪后说:

“复立太子的条件,其?一,诸皇子争权夺利杀红了眼,拉废太子出来稳定?局面。

这点如今已见端倪,二皇子近日动作频频,江南官场上也有人响应他。其?二,制衡,避免单独哪位皇子势力?过大威胁皇帝,毕竟他如今不年轻了。”

周放轻轻用牛角梳帮他按揉头皮,低笑:

“怎的不说其?三,感?情?”

林静东轻哼:

“那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啊?看似有情,再给废太子一次机会。

可细想着实无情,废太子就是被他用来制衡其?他皇子的工具,成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