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无法理解,又似不可思议。

好半晌,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周放身上,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表弟口中的“心上人”。

当真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可光凭这点,应该不足以叫表弟交托生?死?

简王忽然?不确定了。

他试探性的问:

“我?带他回京,江南这些事交给谁去处理呢?”

周放不假思索的说:

“我?。”

他说:

“我?去替他处理。”

简王似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怜悯的提醒这个好看的年轻人:

“很多事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光风霁月,需要你与各方周旋,那些人有心思诡诈的巨商,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悍匪,还?有蛇鼠两端的官员,你应付的来吗?”

周放说: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应付。

简王却摇头,说:

“并?非与他们隔空对招,必要的时候需你亲自?出面,震慑他们,乃至于亲自?动手杀人。”

表弟就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即便身后有他撑腰,旁人也不是傻子他说什么都?会信。江南的势力,是表弟一刀刀拼出来的。

他不明白表弟为何会轻易松口,将多年心血随意?交托到他人手里。

所以他嗤笑?一声,说:

“小家伙,瞧你这样?,怕是连只鸡都?没杀过?吧?”

周放不否认,却也不畏惧,他说:

“我?没杀过?,是因为没有杀人的必要。”

如?果有必要,周放不觉得他会心慈手软。

简王却只轻笑?,好似在笑?年轻人的天真。多少人豪言壮志,到了战场上全成了软脚虾,他见?过?太多了,美妙的言语已经不能轻易打动他。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纸包,当着周放的面打开,是一些白色粉末。

将之倒进一个酒杯中,用酒冲散。

又倒了另外一杯酒。

他说:

“你是你,他是他,本王无法像信任他一般信任你。江南对本王太重要了,本王无法儿戏。”

说话间,将两只一模一样?的酒杯随意?变换位置,面不改色道:

“且不说你的能力,便是你的衷心如?何保证呢?本王如?何相信这么大一摊子交到你手上,你不会转头带着它投敌呢?”

周放无法保证,他很直接的强调:

“我?帮他,只是帮他。”

他效忠于您,那我?便是帮您。他改投旁人,那我?也不可能站在您这边。

隐隐有威胁简王,叫他照看好林静东生?死的意?思。

简王被气笑?了,又觉得有点意?思,将两只酒杯又乱七八糟的转了十几遍,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才停了手说:

“安仁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夸一句如?父如?兄也不为过?。、

你上了他的榻,勾走他的心,如?今又伸手要他手里的权,但凡不是他如?今重伤昏迷,一顿揍是挨定了!”

周放没吭声。

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如?此想也没错。

他如?今的行为,确实很像处心积虑谋夺林家家产的赘婿。

或许不仅简王不能理解,怕是连老管家都?无法理解。

其实,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他与林静东之间会信任到如?此程度。

简王见?他并?非那狂悖之人,这才心气儿顺了些许,老父亲受伤的心得到缓解,将两只酒杯往周放那边推了推:

“小家伙,赌一把吧。我?方才在里面添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你选一个。

若是老天眷顾,叫你活着走出这道门,那你与他之间的事本王认了,他要将后背交托到你手里,本王无二话,日后你便如?他一般唤本王一声兄长?,本王待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