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叫人给他找点事,拖延几日。给简王送信,我?要见?他。”

老管家没有任何迟疑的去执行了,就像是执行林静东下发给他的每一个命令一般。

周放感觉胸口喘不过?气。

安仁。

安仁。

但是局势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林静东每天大量时间都?在昏迷,所以原本该由林静东决策的事情?,瞬间推到了周放面前。

林静东的势力版图,也在周放面前徐徐展开。

江南官场,商场,乃至于军中,他和简王用十年时间铺就的巨大关系网。

饶是周放记忆力惊人,也是忙的头昏脑涨,才在老管家的帮助下,将其中所有脉络关系搞清楚,不至于做下错误决定。

老管家将他当成另一个主人辅佐,从不质疑周放的决定,在周放将自?己掌握的资源和林静东的势力互相融合时,也只提醒了一句:

“小主人说,世人皆不可信,您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提起林静东,周放难得有些走神了,问老管家:

“忠勇伯到哪儿了?”

老管家不假思索的说:

“被引去杭州了。”

估计也拖延不了太久,周放起身:

“您歇着吧,我?陪安仁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强行喂对方喝点粥。

有时候林静东有意?识,会配合吞咽。大多时候都?需要很有技巧的强行喂。

即便如?此,短短十日,林静东躺在那里,瞧着也消瘦许多。

喂昏迷的病人吃饭喝药是件苦差事,但周放做的很有耐心。

有时候林静东会吐出来,邋遢的没法儿看,衣裳被褥周放亲自?给换,为了叫他躺的舒服点,还?会重新?给他擦身。

今儿运气好,赶上林静东正好清醒,周放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喂他吃点好克化的。

林静东吃了几口便不太有胃口,周放把勺子送到他嘴边,他不张口。

周放便跟哄小孩儿似的,搂着人轻轻晃一晃,也不强迫他,安抚的说:

“没关系,等晚上我?再喂你。”

林静东对晚上的事记忆全无,便也猜到周放是如?何喂他的,于是没什么力气的捏了捏周放手指。

周放心领神会,再喂他两口。

感觉林静东反应不太对,直接扶着他到了床沿,用脚勾过?痰盂,抱着他给他拍背:

“吐吧,别忍着。”

林静东这么多天,第一回在清醒的状态下当着周放的面儿想吐,面子上放不下,推他:

“走开!快走开!”

催他:

“别看,小哑巴,你别看!”

周放没有走,在他脖颈上摁了摁,林静东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周放熟练的端水,叫他漱口。

帮他擦脸和脖子,换了干净的寝衣。

等室内重新?恢复清净整洁,周放洗了手回来,林静东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但周放知道他没睡,脱了鞋钻进被窝,小心避开伤口,将他搂进怀里。

林静东自?己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没说话。

周放亲亲他耳廓,低声说:

“害羞了?”

知道林静东不会回答,握着他的手说:

“安仁,是你要和我?成亲的,你如?今后悔了吗?”

林静东捏他手指。

于是周放轻笑?一声,又亲亲他脸颊,耐心与他讲:

“世间夫妻大抵如?此,闲时柳影花阴,海誓山盟,人人艳羡,算是同甘。待到一人生?病,另一人不离不弃,悉心照料,耐心陪伴,算是共苦。如?此,不离不弃方成夫妻。”

林静东侧身,将脸埋进周放胸口。

周放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响在他耳侧,叫他感到安心。

这几日他梦中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