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站在衙门大堂,从容面对知州和冯老大,藏在袖中的手还是紧紧握成拳的。
不过他也不反驳系统的话:
“确实因?为他,想?变得更好。”
所以?一直都在努力。
不过这?份努力,也就系统和林静东知道。
旁人至多以?为他安静寡言罢了。
但林静东知道不是,知道他能做到如今这?般花费了多少力气,私下两人在一起时,总逗他多多说话。
“说话,放哥儿?你说句话啊,我明明是和你商量好,出面帮你收了请托人的银钱,你怎能翻脸不认人?”
堂下,冯老大还是那副老实又窝囊的样子?,活像周放冤枉了他似的哭诉。
都不用周放出面,一直乖乖站在他身?后的小孩儿?生气的呸了一声,气愤道:
“别说周公子?品性端方,不要这?脏钱,即便他真想?收这?份钱,我给他下帖子?的时候,他叫人暗示一二,我会不舍得给吗?非要过你一道手?”
冯家老大尤不死心,继续攀咬:
“那能一样吗?他就是不想?落个贪财的名声,才?叫我出面做这?恶人的啊!”
小孩儿?被他的无耻气的脸都红了,大声说:
“胡扯!你以?为你干的那事就很巧妙,旁人背地里?不会嘀咕周公子?贪财吗?周公子?若真想?要钱有的是高明法子?,不要用你的猪脑子?再诬赖人了!
你可知周公子?住一晚上五十两的天字号客栈,能瞧得上你那几个碎银?我都要被你的愚蠢气笑了!”
冯老大不跟他争执,转而?对周放说:
“放哥儿?,他小孩子?家不懂事。你想?想?明姐儿?,想?想?你二姐夫,我若是因?此获罪,他们?可就背上污点了,你想?他们?恨你吗?”
周放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受道德绑架,很直接的表示:
“你以?为你对他们?有多好?会让他们?宁可叫我受委屈,也得保全你?”
冯老大语结。
如果周放发现的迟,冯老大收足了银钱,这?件事对周放而?言便是黄泥掉进裤||裆里?,永远都洗不干净。
但放在眼下,没人会相信冯老大的说辞。
知州很快做了判决,人证物证俱在,命冯老大如数将?收取的钱财还给苦主,鉴于他不配合的态度且涉案数额巨大,发配三百里?服徭役两年,暂且下狱关押,月底出发。
冯老大直接瘫软在地。
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怎会如此发展?
当初弟弟考上秀才?,他也是借弟弟的名头,没少在外面收人家的各种请托钱。
等到东窗事发,弟弟也只能咬牙配合。该给猪肉铺子?提名便提,该给桥头刘寡妇写对联便写,该给张员外第十三房小妾道贺便道。
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他又不让周放做那些,都提前打听?清楚了,全是文雅的诗会,茶会,酒会,还有大户人家老太太过寿的宴会。露个脸,说几句场面话,何至于此?
冯老大被差役架起来往外走,朝守在衙门外的亲爹大喊:
“去找二弟,让二弟求求情?!爹,我不想?被发配,爹啊!你救救我,救救我!”
“救?怎么救?”
二姐夫下午便匆匆赶到苏州城,直接回冯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他爹催着去救大哥,冷笑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哥干那种事的时候您当真半点不知情??是想?恶心放哥儿?一把,还是觉得您能拿捏放哥儿?,就跟拿捏我似的?”
冯老爷却听?不得这?话,一巴掌狠狠打在儿?子?脸上,怒气腾腾,问:
“我这?当爹的能指使的动你不?我这?就上衙门里?问问,秀才?公的廪米,是要发给你这?种不忠不孝的玩意的吗?”
二姐夫嗤笑一声:
“威胁我?爹啊,大哥在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