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那位贵人呢?与他一起的吗?瞧那通身气派可不简单,近日苏州城热闹的很,你们还是小心为上,万一惹恼了哪位贵人可要大祸临头的。”

小二给他端茶,仔细回想后说?:

“您提醒的是,那两位关?系应该不错,他家下人同时订了两个包间?谈事呢。”

李捕头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或许这周家,也不全然是累赘。

周放不知旁人盘算,即便知道了也不在意。

他很少有机会和林静东单独出门,毫无目的的闲逛。

走走停停,街面上不值钱的泥人,糖画,风筝,两人很稀罕的买了许多。

尤其?是在面具摊子上,林静东看到一个狐狸面具走不到道儿,非让周放自己掏钱买。

周放问他:

“你不喜欢灰狼面具了吗?”

林静东凑到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

“我想你戴着它吻我。”

周放耳根有点烫。

没什么威严的斥责他:

“白日宣||淫!”

林静东心说?,方才将?我压在茶楼榻上欺负的,难道不是你?

但他明智的没有讲出口?,同样红了耳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辩解:

“这叫闺房之?乐。”

为了这四个字,周放掏了十?五文钱。

林静东钻进他宽大的帷帽中,快速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

周放借着衣袖遮掩,捏捏他软乎乎的手心。

路过运河的时候,周放站在桥上驻足,不知在想什么。

林静东手搭在他脖颈上轻轻摩挲,迎着夕阳,眼眸半眯,很豪爽的说?:

“这十?里?湖白日无甚意思,待府试结束,夜里?倒是可以来瞧瞧。”

不知想到何处,林静东眼神很兴味的说?:

“小哑巴,到时候你可以戴那个面具吗?”

周放很坦然的准备摘帷帽:

“既然安仁想瞧,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林静东不高兴的重新?把绳结系紧了,用额头拱他肩膀,恨恨的说?:

“真?会拿捏我啊,小哑巴。”

旁的学?子在临阵磨枪,这两人白日穿行?在苏州城大街小巷,于隐秘的角落偷偷亲吻。

夜里?躲进客栈,手把手的握着对方的手练字。

练着练着,接一个黏糊糊的吻,手搂着腰,腿勾着腿相拥而眠。

此时天已经逐渐转凉,夜里?盖了被子能舒舒服服一觉到天明。

可惜两人睡不到天明。

卯时一刻贡院开门,考生接受检查,核对户籍履历,寅时便得?起床,准备往贡院赶。

老管家很大手笔的给三?人准备了暖和又宽敞的狐狸皮大氅,十?分周到的说?:

“四天时间?呢,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变天,这大氅好,夜里?往身上一裹,和被子一般暖和。”

小舅摸摸柔软的皮毛,心肝儿发抖,一件可抵得?上几百条被子,他小半辈子都没如此奢侈过。

正?想推拒,就见?自家大外甥毫不见?外的收下了。

他便不好多说?什么,感谢了老人家一番心意。

外面天还未亮,吃了早饭,老管家亲自赶车送几人去贡院。

周放在马车上检查三?人的考篮,备用笔墨,廪生保结证明全都无误,剩下的便是老管家叫人准备的,用油纸分包好的肉干,点心和各种药丸。

预防风寒的,调理拉肚子的,想的很周到。

周放叮嘱两人:

“本就不擅长生火造反,别想着在考场上临时烧热水洗漱。别逞能,需要就花点钱,叫差役帮忙送。”

林静东捏他耳朵,一脸的“你看不起谁呢,这我能不知道”?

周放将?耳朵拯出来,借着大氅遮掩,握住他的手在膝盖上搓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