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东不知想起什么,眼眸微微眯起,还真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书房待了一整天?,周老爷就在账房待了一整天?。
他叫两个女儿陪着他,父女三人在账房,学周放书房的布局,摆了桌椅笔墨,和周放同步作息,周放站着练字,他们?也?站着算账,周放休息,他们?也?休息。
一天?下来,饶是能跟着大姐一起打铁的老五,这会儿整个人也?萎靡不振,让丫鬟给她揉肩捏手腕,瘫坐在太?师椅里朝姐姐和父亲嚷嚷:
“读书真不是人干的事,我脚疼腿也?疼,腰酸背也?酸,全身上?下没一处爽利的。这才一天?,想想弟弟要坚持一个月,或许更久,我就同情他!”
周老爷也?不好受,自认年轻时什么苦都吃过,但到了这会儿也?被折腾的够呛,最后一个时辰是咬牙硬撑下来的,疲惫的叮嘱女儿:
“这事别告诉你?弟弟,到了他跟前,谁都不许说丧气话!”
四姑娘很现实的说:
“爹,您可真是想太?多,弟弟歇息的时候都亥时了,猪都睡了才叫亥时,您觉得我们?能熬到那会儿?女儿现在就想去睡一觉!”
周老爷心疼儿子,也?不是会磋磨女儿的,当即摆手:
“去罢,明?早睡醒了再起来,不用来账房帮忙。”
女儿睡了,他做爹的却是睡不着,被夫人搀扶着到了儿子书房小院儿门口?。
两个守门的小厮见了他们?,压低声音说:
“方才去送了一回茶,再有半个时辰就到戌时末。小的隐约瞧了一眼,今儿用废的稿纸就有一尺高,实在辛苦。届时林家的下人会过来接林少爷回府,我们?要派人去送吗?”
周老爷往书房看了一眼,烛光映照下,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剪影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整天?,叹口?气说:
“林少爷不喜旁人干涉他的决定,叫人远远缀在身后送一送,确定人到家了即可。让管家多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搭伴儿,夜黑风高,免得在外面出?了意外。”
周夫人看了两人一眼,知道两人当差用心,于是说:
“夜风凉,明?儿叫管家给你?们?值夜的人添置一身夹棉衣裳,厨房那边的点心茶水,也?叫给你?们?送一份儿。”
能被周夫人刻意选来伺候儿子,都是机灵人,其中一个立即道:
“老爷夫人心善,小的这就把好消息告诉大家伙儿,叫兄弟们?感念老爷夫人恩德。”
周夫人提点他:
“伺候好了少爷,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夫妻两并不去打扰儿子,为了不叫儿子感到压力,家里一切如常,没有刻意等他结束才睡,也?没有刻意等他一起用晚饭。
周老爷不放心的叮嘱妻子:
“厨房那边的灶火别叫熄了,累了一天?得让宝儿吃点热乎的再睡。”
周夫人搀着他回院儿:
“我盯着呢,别操心这些了,快回去泡泡脚,叫人给你?揉揉,待会儿被宝儿发现了,定然要生气的。”
周老爷立马道:
“那我得赶在宝儿结束前躺下。”
一天?下来,周放神色委顿,林静东瞧着比周放精神多了。
周放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林静东一扬下巴。
周放跟那孝顺的徒子徒孙似的,给林大少将披风披到肩上?,打了个好看的结。
林静东满意了,捏捏他的耳朵,这才得意开口?:
“你?林大少可是自幼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才哪到哪儿!”
周放捏捏他胳膊。
林静东稍微一使力。
周放就感觉到硬邦邦的肌肉。
还真没说大话,周放看看他。
林静东往外走,问他:
“想学?”
周放点头。
同里镇没有好的武师父,但他听王夫子讲过,州府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