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苦认真的和用功勤奋的搭档, 进度慢的入学?晚的搭档,话多的互相?搭档,寡言的和沉默的搭档,谁都不耽误谁, 完美!

夫子满意颔首。

周放一身?圆领锦袍,唇红齿白,十八岁少年人晶亮的眼睛偷偷看了他的包办对象一眼,刚好被?对方清凌凌的眼神抓住,唰一下?收回来。

脑子里疯狂对系统输出:

“我要和他主?动打招呼吗?我主?动的话他不回应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很尴尬?他要是回应我了,我接下?来该说什么?我要是接不上他的话,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从而影响我们的搭档情谊?

人为什么要有社交,一个人待在家里难道不好吗?怎么办啊怎么办?”

系统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翻了几个大大的白眼,用非常机械的声音提醒他:

“亲亲,统只是个助攻系统,不是人生导师呢!”

周放完全听不进去,社恐进入这种环节,表面上是面色冷峻不苟言笑的小?公子,实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还在碎碎念:

“他刚才是不是看我了?他要和我说话吗?我该用什么表情回应他?带点微笑是不是显得?我更好相?处?可?是我该回他什么呢,同窗一年我都没和他讲过话,万一他很凶,我要怎么办?”

系统机械音中带着几分无?语,哄小?孩子似的安抚他:

“他可?是主?角攻林静东,你不克服社恐和他讲话,怎么做助攻任务?主?线任务完不成的话,我们都会完球!”

周放深吸口气,咬咬牙,一句打招呼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五遍,艰难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嘴巴刚张开?,就听他的包办对象用非常清冷的声音,言简意赅道:

“午饭后,前花园凉亭,从《隐公》篇开?始?”

周放顿时大大的松口气,表情严肃的点头,用更加言简意赅的方式回答他:

“甚好。”

实际上,在心里欢快的对系统说:

“主?角攻人挺好的,和他说话真省事?,一点儿不用虚伪客套浪费时间,消耗情绪。如果他一直这样的话,我就有信心成功完成助攻任务啦!”

系统虚弱的说:

“加油哦亲亲。”

周放已经很习惯系统的说话方式,他被?绑定的这两年,把系统当成玩伴,任何不敢在外?人面前讲的话,都能和系统讲,对它亲切无?比。

系统被?他从早到晚,从睁开?眼到睡觉,无?时无?刻的内心os给烦的不轻。又不能恶语相?向,以免招来电击惩罚,只能充当心灵导师,帮助社恐融入社会,简直苦不堪言。

周放完全不知系统所想,坐的端端正正,时不时点头,表示对夫子讲课的认可?,态度端正,内心非常活跃的对系统说:

“也不知其他夫子讲课如何,我每每听王夫子讲课,总有昏昏欲睡之感,当真对不起我爹给夫子的束脩!我都十八了,今年第四次下?场,要是童生试再不过,就说服我爹去谋个差事?,或许我不是读书的料,不该在这里浪费光阴。”

周放是真心疼他爹为他花的那些银子。虽说江南文风昌盛,但小?小?的同里镇能寻到的最有学?识的先生,便是落第举人。众所周知,举人和举人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做过官和没做过官的举人老爷不同,看淡官场退下?来和在官场不顺被?贬出来的举人老爷不同,靠束脩维持生计和真心热爱教书育人事?业的举人老爷不同。

而王夫子,是同里镇上唯一一位有官场经验的举人老爷,据说是因为参与到大人物的斗争中被?波及,罢官后无?奈回乡开?私塾的。

能在三十出头便考中举人,学?识定然不俗,但他是个“死?要钱”,对学?生没什么责任心,一心只想捞钱。

谁家给的束脩多,他便对谁家的子弟上心。于是望子成龙的长?辈们还不得?不因着他的那段官场经历,捏着鼻子将自?家孩子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