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这一次入睡,睡了两天,在这期间,裴栖寒完成了第四次注魄,旋即他开口喊她。
她最近感知到他的声音,随后便是气味,她闻到了裴栖寒身上冷冽的寒香。只是她依然看不见,眼睛还是疼,裴栖寒换了药膏为她敷眼。
许悠悠坐起身,她现在很想吃东西,她想知道她的味觉恢复没有,“师兄,我想吃甜的。”
裴栖寒搂着她放一块糖入她的口中,果然一股甜味便从她的舌尖上化开,许悠悠有些激动,才想和他分享此事,忽然记起来她上次好像骗了他,兴奋之心无法解除,她只好贴着裴栖寒的身子把他闻了个遍。
她的鼻尖扫过裴栖寒的耳垂,然后又到了颈侧,许悠悠有些沉醉,痴痴地说道:“师兄,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裴栖寒被她闹得没办法,她这样和他亲近,他总免不了生性.意,他将许悠悠固定在他怀里,强压下心中那股冲动,只问她:“喜欢么?”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呢!”许悠悠清脆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失笑,想着她又不肯在床上多待,便将人抱在腿上为她穿好鞋袜,“又想去哪里?”
“我想出去玩,这里太闷了,师兄,我们出去散散心吧!”许悠悠提议道。
“好。”他宠溺道。
裴栖寒牵着许悠悠没走几步,她的步子忽然停下,他不解,“怎么了?”
只见许悠悠突地凑过来,惦着脚尖又在他的身上好一通闻,方才还上扬的嘴角也慢慢收平,她不那么高兴了,甚至还有些担忧,“师兄是不是受伤了,伤在了哪里?”
“你不要担心,我并未受伤。”裴栖寒安慰着她。
“可是我闻到了血的味道,”话正说着,她无端出了好些懊恼和郁闷,“要是能看见就好了。”
“很快就可以看见了。”裴栖寒如是道。
“真的吗?”
“嗯,不久前我寻到了一位医师,他可以治好你的病,明日我让他上门为你看病好不好,这样你也好放宽心。”
说不高兴那是假的,许悠悠坠落在谷底的心情重新高昂起来,她兴奋地搓搓自己的手,慨叹道:“我很快就能再次看见师兄啦!”
“还出去么?”他问。
许悠悠重重地点了点头,想起裴栖寒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又重复一遍问道:“师兄,你真的没受伤吗?可是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你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能瞒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放心,我并未受伤,这个味道许是在途径菜市时沾了些牲畜的血,不碍事,你若觉得难受,我去换件衣裳。”裴栖寒的衣裳早已经换过,他净过手,沐浴过,他觉得自己的已经足够干净了,但她不知为何许悠悠还是能从他的身上闻出血腥味来。
他真不想让她知道,哪怕是些蛛丝马迹。
“没有没有,我只是闻见了一点点,不碍事的,师兄没事就好。”许悠悠抓着裴栖寒的胳膊有些紧张,她真的太想出去玩了,除此之外不想被任何事耽搁。
“那好。”裴栖寒带她走出院门,依着羊肠小道前往集市。
集市内,许悠悠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突然有种自己的世界活了过来的感觉,有女子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会闻见脂粉的香气,她能够感觉到蒸笼内冒出的腾腾热气,能够感觉到新生的草木的芬芳,还可以和好多好多不同的人说话,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有告诉裴栖寒,大部分时间她睡着的时候,其实意识并没有睡着,她只是感受不到外界的事物了。就好像被人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盒子里,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盒子底下下一瞬是会冒出火来烤你,还是会有千千万万无数冤魂的呐喊,亦或者是血水腐土组成的泥悼邀人深陷。
她不想睡觉了,睡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不喜欢。她总以为这是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个梦一做便是好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一直在等着裴栖寒可以喊醒她。
许悠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