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寒站起身,审视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擅闯之人,甫一见到她的面容,他的神色有片刻松动,“是你!你怎么会……”
裴栖寒已经好久都没有对她这么凶过了,许悠悠看着自己破损的衣服,她心想自己一定要他好看,这个臭男人,他不把她哄上个十天半个月,她决计是不可能原谅这个男人的!
可等她一抬眼,她便错愕的愣在原地。
裴栖寒的额间,有一道魔纹,再看这满地的残缺木雕,许悠悠觉得她可能是穿到了自家师兄黑化之后,那个杀人无数,十恶不赦的魔头裴栖寒正冷眼看着她,自上而下的仔细打量。
“师……师兄?”许悠悠试探着他,她是裴栖寒小师妹的这个身份是否还会存在呢?
“谁允许你这样喊我?”裴栖寒从高案上走下,衣袍摆动,细微的木屑随之落下,他走到她的身边,像是主人命令奴仆一般询问,“你从哪里来?”
眼下这情景,裴栖寒显然是认识她,可是他们似乎关系不太好的样子。许悠悠望着裴栖寒额间的魔纹有些忧虑,照这个时间点算,他已经把七善门和铜临山的人都杀光了。像他这样的大魔头,外面想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她该如何挽救这个局面呢?
“谁允许你这么看我?”他一声呵斥,许悠悠魂都吓飞了,她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盯着裴栖寒的鞋履委屈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刚刚又没说不准这么看。”
他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你从哪里来?”
许悠悠告诉他,自己是从一个满屋子都是木头偶人的房间里醒来的,得到她的答案,裴栖寒转身重回案上,捡起一块木料开始加工打磨,留下许悠悠一个在原地不知所措。
裴栖寒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当木工了?许悠悠心里嘀咕着,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杵在门口,也不敢去看他。他现在一生气,可是比他们初相识恐怖多了,他真的会杀了她的。
“过来。”良久后,裴栖寒喊她。许悠悠的眸子乍亮,她兴高采烈地凑过去,就见裴栖寒手里拿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她的名字许攸攸。
许悠悠笑容凝固在脸上,裴栖寒对她显然没有耐心,见她发愣,沉着脸:“接着,我不说第二遍。”
她迟疑地从裴栖寒手中接过木牌,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名字刻错了。”
是许悠悠,不是许攸攸。
他们为什么总会弄错她的名字呢?
裴栖寒忽悠地看着她,那种探究打量沉思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他不说话,深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她便大着胆子拿起他案上的刻刀,在攸字底下凿了一个心字底。
刻刀她不会用,一次失手锋利的刀刃在她指腹上拉开一道豁口,鲜红的血液洇入木牌内。
“许悠悠,这才是我的名字。”她将刻好的木牌拿给他看,裴栖寒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心字和木牌上的血迹蹙眉不语。
血还在留,许悠悠管不了那么多了,伤口有些深,可疼了,她将木牌放在案上,随即碰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吹气。
“你也不关心我……”许悠悠小声嘟囔了一句,当下更难过了,魔头裴栖寒可不是她的亲亲好师兄,不会抱着她,不会亲她的脸,吻她的唇。
良久,裴栖寒直言道:“你不是她。”
“我不是谁?”她好奇问。
裴栖寒没在多语,他走近强硬地掐着许悠悠的小脸与之对视,他的指尖从她的下颌一直游走到耳后,随后没入她的后颈,五指探入她浓密的发中。
许悠悠不明所以地被他揉捏一通,脑袋还晕乎乎,转而就听见他冷笑一声道:“你也不错。”
许悠悠不解地看着他,裴栖寒松开她的脸蛋,额间的魔纹越发妖冶,他将木牌挂在许悠悠腰间,吩咐道:“你跟着我。”
“嗯。”许悠悠被他弄得满头雾水,但也不能开口问,只能揣摩着他的意思,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裴栖寒的脚步走。
待来到一处屋门前,裴栖寒看着她,神色怪异道:“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