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炀也被她挑起斗志,饭也不吃了,拿了跟干净筷子就在桌上比划起统计学原理和运筹学来,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要不是徐桐本科修过这两门课还拿了四点二的绩点,还真会以为他这副样子是装出来的。 “还真有两下子嘛。”徐桐点评道。 陆炀哼哼唧唧很是得意,“那当然,我妈硬逼我去上的那些课可不是白上的。” “青姐让你学的?” “嗯哼,她说家里有生意不能只会手艺活,多少得懂点数字。” 这话很难不让徐桐想到江明砚。他念的就是商科,徐桐辅修的那几门课也是跟在他屁股后头学的。 那时她曾问过他,念商科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需要? 到现在她都能清晰回忆起江明砚的反应,好像她问的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笑话。他笑得很夸张,比平时总挂在脸上的淡淡微笑浓烈很多,嘴都快咧到耳后根。那表情真是非常违背他的人设。 他当时说,选择摆在他面前,他可以选也可以不选。 那时她以为他说的是选择的权利和自由,他不过是选了条好走些的路。现在想来,他这话说得真是高傲又现实。他的意思恐怕是他的人生没有选项只有目标,管他选或不选,他想要的一定都会得到。 收回思绪,徐桐把那天沈筝提到的问题一一列出来讲给他听,”所以呢?以你懂点数字的角度来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实践出真知,你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桐话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明确的管理模式,直白点说,工作室和门店混在一起主次不分。 陆炀早早地来当一日店长,旁听徐桐和陈桉香上课后,又去工作室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最终得出结论徐桐你得想清楚到底要什么。 这个问题沈筝也问过她,当时她还想的是在海城迫切想要离开的念头,就是想离开束缚住自己的环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能跟陈桉香一起就更好。现在这个问题再度由陆炀提出来,徐桐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她那时想要的已经实现了。 摆脱江明砚离开海城,在父母面前硬气一回,辞掉枯燥乏味的工作来和小姨一起制香……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变得更加迷茫。 “我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徐桐实话实说,“好像之前想要的到手之后也没我想的那么好。”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尿性,什么东西再喜欢,到手之后新鲜个几天就没兴趣了扔一边,陈桉慧老骂她被小姨养得太娇纵不懂珍惜和感恩。 大概不止她,这或许是全人类的通病,大家都在不同程度的喜新厌旧,只是针对的对象不同罢了。 陆炀颔首表示理解,说起自己的高中时代,“我也不是一直都对陶瓷那么坚定,每天跟泥巴打交道也烦,十几岁时还想过要去当键盘手呢,背着我妈偷偷去练琴,结果半路上栽进泥坑骨折躺了一个月。” 这段往事让徐桐讶异,她一直以为陆炀最多也就看着拽,本质上是个很听人话的小孩。没想到他也有过年少轻狂搞乐队的梦想。 “是江盈月那个乐队吗?” 陆炀摇头,“我当时也想进,但他们没看上我,说我技术太烂成天听流行没摇滚审美。别看我陶艺顺风顺水,其他地方还真栽过不少坑。” 一想到他说去练琴的路上栽进泥坑,徐桐就觉得是上天看不过去他浪费天赋三心二意,“栽跟头也是有原因的,为了让你去做真正该做的事。” 说着,徐桐笑起来,陆炀也跟着笑。 没错,她现在做的,正是她真正该做的事。 “再去找沈筝一次吧,就当三顾茅庐。而且,说不定她有什么隐情呢?” “?” 陆炀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徐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辆渐渐驶远的黑色轿车。 “那是谁的车?你认识吗?” 陆炀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我们家的……情报员。” - 这一次沈筝终于接了电话,语气还算正常,徐桐悄悄松了口气。约好时间地点,她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小女孩的哭声,没来得及细问电话就被挂断。 她猜想那哭声是沈筝的女儿,以前在海城见过几次,当时还只是个三岁小姑娘,见到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就会甜甜地笑着冲她要糖吃。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徐桐摇摆不定地找到余玲珑。 余玲珑正
第79章(6 /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