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有应,实在不可擅离职守,此信...我会安排信得过的人立马去报。”
事发突然,他也容不得再同这少年说什么,抱了抱拳,转身便要走,却冷不丁被人拉住。
郑婉皱眉,“贺将军在雁门关的处境,你并不陌生。眼下你派出的人手,能确保不会被文家的眼线所阻吗?”
“我此番消息,倘若一个不慎,落到他们手中,便并非能如此单纯,”少年的声音清晰而有条理,掷地有声,“纵然师出有名,我却的确是被安插在前凉的眼线。通敌这顶帽子这般落到手中,你若是文家人,可会视此为天赐良机。”
齐州怔住。
自贺瞻被调到雁门关,就已是文家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止贺瞻,就算是他,即便只身为贺瞻的亲信,身边也少不了监视之人。每每出门,都免不了费心周旋一番。
这般境况下,递信迫在眉睫,可难保这等消息不会被人捷足先登,拦在半路。消息的来源,落到有心人嘴里,便是黑说黑有理,白说白有理。
兹事体大,并非单纯一句为国为民可以解释。
这个把柄只要被人握住,便是灭顶之灾。
第103姓贺的,还真会藏。
清灯惶惶,少年皱眉,“齐兄弟,虽我清楚这事艰险异常,可既然你是贺将军心腹,资历便绝非常人可比。此事只怕还得由你来递,才可保万无一失。”
这少年瞧着年岁不大,却条理清晰,字字句句都是极为在理。
齐州思来想去,眼下的确并无更好出路,也只能将信收好,抱拳一鞠,“多谢公子提点。”
他快步要走,又想起什么,骤然回头,“公子现下..是作何打算?”
郑婉坦言,“我如今是前凉军中人,所以得以探听消息,眼下前凉军队已整装待发,今夜是同旁人一起来密探雁门关。我虽颇得青眼,但那些人终究信不过我,听我要入城来探,亦安排了一人伴我身侧监视,我趁夜给他下了药,这才得以过来报信,眼下为防疑心,是该快些回去。”
他话说得毫无保留,又有信物为证,齐州于是不疑有他,应了一声,飞速走了。
天色不知何时已亮了个透,屋中的少年踱步片刻,终是叹息一声,推门迈出步子。
一股力道猛地袭来,郑婉全无招架之力,被人骤然掐住脖子,大力一攥,撞在摇摇晃晃的门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