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历帷虽勉强撑起了些气势,心下却也是虚浮得很。
文历观看清形势,也不免心惊,见文历帷脸色不好,他也清了清嗓,冷声道:“好歹也是上头调教出来的狗腿子,怎么这种规矩都不懂,如此犯上,难道不怕我们回了圣上将你们一个个都扒了皮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那人却就懒懒倚在石柱旁,一动不动地听着他俩放狠话。
那姿态不光没有半点畏缩,反倒是能让人感觉到几分闲雅的意味。
文历观见他迟迟没有回应,一时间冷汗频起,心下更是焦躁,“哑巴了?还不禀明来意?!”
伴君多年,他们二人都很清楚南宋帝的性格。
他方才那句话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是递到上头那位耳朵里,必定不会有他们文家的好果子吃。
文历帷自然更清楚其中道理,袖下的手一攥,捏紧了骨节盯着来人。
沈烈瞧够了两人的色厉内荏,索性直起了身子,走上前去,没再废话。
春日的水,尚透着一股子凉。
扑通两声过后,墨影一闪,再没了踪迹。
···
晚风映着树影朦胧,在窗纸上衬出层层叠叠的清影。
郑婉瞧了一会儿,还是把迟迟没再夹菜的筷子一放。
习惯总是在人尚未察觉之时根深蒂固。
她也是今晚才发现,这段日子大约并非是她胃口好了许多,只是同沈烈一同吃饭时,才会不知不觉多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