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江泽郁的便是夜色。

第一次见到夜色, 江泽郁便知道这是个危险的女人。

她从头?到脚甚至穿着打扮都是温婉的, 就是开口说话都带着江南女人特有的吴侬软语, 甚至对江泽郁多给姜既白喝些蜂蜜水的叮嘱, 都讓人覺得贴心甚至毫无攻击力。

但江泽郁相信自己的直覺, 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因为,一个长相温婉,性情温和的女人,是不可能讓几个在?酒吧街上乱逛的混混眼底充满警惕的。

除非,这个女人本就不平凡。

后来,江泽郁在?一次酒局上再次看到了夜色。只是远远一瞥, 这个温婉的女人便迅速看了过来,警惕性可见一斑。

也是在?那个酒局上,江泽郁知道夜色的名字,知道了夜色的不一般。

但这与他无关,便没有太在?意。

不料世事无常,总覺得再无交集的两个人,竟是还是有了联係。

电话那端,还是江泽郁并不熟悉的温婉腔调,拖长的尾音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你好。”

江泽郁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你好,夜色。”

江泽郁似是听到了一声輕笑,听筒里传来了回應的声音:“见个面吧,江总。”

既然做了决定,江泽郁就不会拖沓,而?且夜色这面子绝非是给他的,肯定也是姜既白说过了此事。

“好,地点你可以?定。”

夜色似是发愁了一瞬,江泽郁甚至能听到听筒那边响起的嘟囔发愁的声音:“我就在?昭清集团对面的左岸奶吧,我想喝那里的牛奶布丁了,你方便现在?下来嗎?”

江泽郁應下,拎了西装就下楼了。

他看到夜色的桌前?摆了各种的小零食,再看到她明显已经数月的肚子,眼底情绪明灭,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你怀了孩子,在?外面吃东西最好还是注意一点儿。”

夜色輕笑一声,随手将一碗糯米布丁推给了江泽郁:“我大概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太方便。”

江泽郁很?是诧异:“我没有想让你亲自去?。”

夜色挑了挑眉,这和她收到的消息可不太一样,看来这两人也没有同步好信息。

“我手底下有几个班子,现下也用不到那么多。你开工资,收了其中?一支吧。”

江泽郁眼神微动:“什么條件?”

夜色赞赏地看了眼江泽郁,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身份特殊,这孩子不适合待在?我的身边。等?他出生,把他交给陆修然养吧!我看到了,陆修然很?会养小孩儿。”

江泽郁臉色变了变:“威胁我?”

夜色看着江泽郁的臉,撇了撇嘴,臉上的神色都是满满的嫌弃:“你觉得我会把孩子交给一个我威胁过的人?我脑子有病?”

江泽郁的身体顿时僵了僵。

夜色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愁绪,抚摸肚皮的动作都充满了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和爱意:“江泽郁,我是认真的。你们能善待瀾寶,也一定会善待我的孩子。”

江泽郁抿了抿唇,眉头?輕蹙,并不想答应。

且不说夜色根本不跟他坦白自己也不清楚她的身份,也不论夜色有什么心思,单单只是从孩子的角度出发,他不想也不能答应。

这不是什么玩具,也不是说一句给他就可以?的。那是一个生命,是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简单会把孩子未来的命运定了呢?

再者?,修然又?不是什么养娃工具,这些更不是陆修然的责任。凭什么要让他来承担?

这对陆修然并不公平。

夜色大概也看出了江泽郁的为难。

她挑了挑眉,很?是大方地放弃了这个條件:“没关係。那我找别人吧。那支团队依旧给你,记得给开高点儿的工资哈。”

夜色把一个打印出来的文档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