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未泯的,当时走后回家怎么都睡不安稳,他一向胆小怕事,生怕最后出什么问题被追责,何况,就算不追责他也良心不安呐。
越想越睡不着觉,那人干脆穿上外套急匆匆去了趟废弃工厂,想着他只求心安,去看一眼。结果就看见赵齐明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探呼吸,见还有口气在连忙把人送进医院。
好事就做到这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剩下的就看他造化了。
那人不敢多做什么,明显江少和人有仇怨,他更怕江少报复。
赵齐明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随后不顾医生护士阻挠劝说,他硬是交完钱出院,幸好车队没有克扣他工资,甚至因为愧疚又多补偿了些钱,否则他连治疗出院的钱都没有。
他在偏远郊区临时租了间房子暂且住下,身上还有伤,需要先修养一段时间,户主家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你追我逃疯玩,惹得邻居好几次面色不虞地走过来让他们安静些。
然而这些赵齐明通通听不见,那两个小孩子的嬉戏打闹甚至尖叫声都变得格外遥远,左耳完全失聪,有时候甚至让他连辨别方向都变得格外困难。
赵齐明呆呆地望着天边晚霞,红黄一片,让整个院子染上几分暖意,他想起和花翠在青山村待过的几百日夜,每天晚霞这般灿烂。
回去吗?
可他不甘心,更放不下。
青山村的日子美好平静,赵齐明物欲很低,他不喜欢在大城市,更喜欢回到青山村生活。
但他更知道,如果他此时选择回去,或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花翠了。
*
花翠这几日过了段平静生活。
赵齐明真的没再出现在她眼前,癞皮狗江少也是,他不仅没来找过她,更是连学校都没来,人间蒸发般。
“关心他干什么?”周亥文这几天倒是心情格外舒畅,碍眼的人都不在了,他趁机上眼药水,“我了解这种幼稚小年轻,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你看,一旦兴致褪去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