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不堪、但眼神仿佛被点燃了某种火焰的慕千雪,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弧度,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

“行吧,”慕晚的语气带着点破罐破摔的随意,“看来……你这幅新画的缪斯……是我?”

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急救喷雾和劫后余生的诡异混合气味。

慕千雪被小心翼翼地抬回轮椅,裹上厚厚的羊毛毯,家庭医生正紧张地为她连接便携式心电监护仪。

细小的电极片贴在她瘦得硌人的胸口,仪器发出规律而微弱的“嘀嗒”声,像在宣告她暂时逃离了死神的镰刀。

她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费力。

但那双刚刚还因窒息而涣散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两簇在灰烬中复燃的幽火,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慕晚身上。

慕晚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刚想挪开视线,慕千雪却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