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远不及她此刻内心的混乱来得深刻。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病房角落那个安静得几乎要融入阴影的身影上。

慕昭月换下了那身沾满灰尘和硝烟味的月白礼服,穿着一套简单的病号服,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上。

她微微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阳光勾勒出她单薄而紧绷的轮廓,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病房里并非只有她们两人。

慕如霜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间,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她双手插在熨帖的西装裤袋里,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死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慕飞鸢靠在对面的墙上,双臂环抱,眉头紧锁,在她和慕昭月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审视和压抑的怒火。

她紧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慕知秋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

慕向晚坐在慕晚床边,紧紧握着慕晚没受伤的那只手,眼圈还是红的,显然还没从晚宴的惊吓中完全恢复。

慕千雪则坐在轮椅上,被安置在慕晚床的另一侧。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沉重得如同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