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小六,你就再去读一年,当是修身养性了。”

陈六:“?!”

不是,为什么一家人就他要受两倍的苦?!

他儿子今年就要生了,他还回去读什么大学?!

陈斯沂想了想,啧了一声,“不想读大学,那就去读高中?听说高三挺好玩的。”

陈六满脸沉重道:“我去!”

季然听得一脸懵。

等被陈斯沂拉着手带出老宅时,她好奇问:“罚人的方式这么多,你怎么非要让陈六去读大学?”

季然觉得奇怪,顺嘴问了句:“你没读过大学?”

陈斯沂嫌弃陈六大学读的不怎么样,那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问完,季然身体就一僵硬。

她脑子里算了算。

陈斯沂十四岁被绑架,失踪三年,十七岁被找回来,后来又残废了四年,已经二十一岁了。

除非他十四岁已经天纵英姿读完大学,不然还真有可能没读过大学。

季然忽然有点好奇,陈斯沂残废待在陈家这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季然干咳了两声,故意避开陈斯沂的脸,抱着他的手臂傲娇道:“没事,你老婆可聪明了,刚研究生刚毕业,刚好给你互补了。”

陈斯沂瞥见季然东躲西闪的目光,一脸做贼心虚,嗤笑了一声。

“季老二跟你说的?”

季然一板脸,“我二哥叫季老二,那我是什么了?”

陈斯沂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季小三?”

季然瞪他,“你还陈小三呢!”

“我小?”男人挑眉,浓而密的眉毛透着:“季小公主,什么时候学会了睁眼说瞎话?”

季然猝不及防被火车驶到脸上,“陈斯沂,你真……”

“今天喊了几次陈斯沂了?”男人眯着眼威胁,冷厉的脸上透着危险:“上次我说过的话,这么快忘了?”

陈斯沂慢条斯理道:“喊一次,罚一次……”

季然恼羞成怒,在陈斯沂皮鞋上踩了一脚,就小跑下楼梯。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小心!”

下一秒,一阵冷风刮过,把季然狠狠扯向一边。

砰的一声在耳边炸开。

季然茫然往身后看去,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四分五裂的花盆。

花盆是从高处摔下来的,艳丽的花朵摔的稀巴烂,叶片连汁液都摔出来了。

花盆里的土更是四处飞溅。

要是刚刚砸在季然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季然吓的小脸都白了。

“这、这是意外吧?”

要是不是意外,季然觉得陈家不止陈三一个法外狂徒,可能是一群法外狂徒。

陈斯沂沉着脸,“去楼上查查!”

陈秘书立马和保镖示意。

季然忽然瞥到地上有一抹血迹,可她身上也没有伤痕和痛感,“谁受伤了?!”

她下意识的检查陈斯沂的身体,最后视线落在他的小腿附近。

黑沉笔直的西装裤上划了一道口子,被风吹的摇晃,露出一抹血色。

应该是被落下的花盆碎瓷片划伤的。

季然巴巴道:“陈斯沂,你、你又受伤了。”

他们结婚才几天,陈斯沂好像已经是第三次受伤了?

男人睨了她一眼,“叫我什么?”

季然:“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这个狗男人现在还有心情纠结一个称呼?!

一个称呼而已,多喊两声又死不了人?!

季然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深呼吸几次,才压下那股暴躁,勾唇含笑道:“老公,你的腿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