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季然还可能记恨他一辈子。

季宴舟这不是要给他好差事,是想离间他们夫妻感情?!

陈斯沂面色沉重感道:“二哥,还是你来吧。”

“我手脚重,容易弄疼她。”

“我老婆脾气倔,也只听你的劝。”

季宴舟扫了眼陈斯沂,那眼神透着一种‘你怎么这么没用’的既视感。

陈斯沂:“……”

最后还是季宴舟上前哄的季然。

他哄了季然好一会,才把人哄下来。

季振国是癌症晚期,几次化疗情况都不太好,季家人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这次一走,提前安排好的人手按照流程上来。

季然太难受了,哭的昏沉沉的。

人在伤心难受的时候,会自动选择亲近信赖的人靠近。

她只依赖的跟在季宴舟身边,也只肯听季宴舟的哄。

陈斯沂虽然也跟在旁边,但季然伤心过度,根本没时间理他。

忙忙碌碌到了大晚上,才把灵堂布置好。

季宴岑和季宴舟还要商量葬礼事宜,就让陈斯沂把季然先带回家休息,也怕她撑不住。

结果季然死活不肯跟陈斯沂走。

季然抱着季宴舟的手臂,“二哥,我不走。”

她像个害怕惶恐的孩子,只会下意识黏着自己信任的人,寻求安全感。

也懒得为了面子或者其他,强行委屈自己。

旁边的陈斯沂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季小公主平时嘴上哄人甜的要命,真出事了,半点不信任他,也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明明他是她男人,她的合法老公,她却只肯跟在季宴舟身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世界上,能让陈斯沂主动靠近的女人,只有他老婆。

能靠近他的,也只能是他老婆。

可现在他主动靠近他老婆,他老婆却不想靠近他,反而抱着别的男人。

即便这个男人是她亲哥哥,但陈斯沂心底还是不可避免的滋生出许多不爽情绪。

又酸又涩,像酿过头的红酒,偶尔还带着点苦味。

从没有哪一刻,陈斯沂这么清晰的意识到。

季然不爱他,也不信任他!

他眼底逐渐阴翳,甚至透着几分凶狠。

季然撑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被季宴舟和季宴岑联手劝了回去。

晚上,陈斯沂怕季小公主晚上‘哭着找哥哥’,决定先住在季家庄园。

回去途中,季然累的在车上睡着。

到季家时,陈斯沂打开车门,还在熟睡的季小公主猛然惊醒,看到陈斯沂的脸,霎时陷入沉默。

陈斯沂嗓音一沉,冷声提醒:“到了。”

黑夜笼罩下来,暮色沉沉,像是压在人心脏的一片黑云,令人喘不过气来。

季然坐在车上,怔怔抬头看着陈斯沂。

她今天安静的过分。

以前的活泼俏皮都没了,只剩下悲伤和安静,像是忽然长大了许多。

她澄清的眼底倒映着陈斯沂的面孔。

男人高大健壮、轮廓深邃挺拔,五官近乎完美。

可完美的五官凑在一起,却硬生生透出一股凶戾之气。

鼻子、眉眼和嘴唇,每一处都显得森冷又刻薄。

一如陈斯沂这个人,强势霸道,又锋芒毕露,一看就不好招惹。

直到现在,季然其实都有点不理解,她家老头子怎么会替她选这样一个男人当老公。

可陈斯沂是她家老头子选的。

只要他不做违背底线和原则的事情。

她会让他做她一辈子的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