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坐在画布之后,徒劳的复刻着?过?往的一隅。

可伴随着?每一场落下的红雨,她甚至连这唯一的一点回忆都无法留下。

最终,是?桑黛德夫人先开了口:

“最后一间房是?我?的房间。”

说完她无视身边人没有掩饰的诧异,平静注视着?远方,开门见山:

“这里曾是?一座小镇,或者说城邦的一角。而在那天之后,这座庄园作为了仅有的见证,和我?一起被收入这里。”

桑黛德夫人的声?音很轻,在风浪的席卷中甚至让人听不真切。

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花园中的迷茫和痛苦,却蒙上了一层近乎麻木的淡漠:

“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久到我?甚至无法分辨过?往的回忆是?虚构的还?是?真实。”

黎忻静静的听着?这位女士毫无起伏的自述,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试图引导。

在这某些时候,他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过?往的回忆是一切悔恨与恐惧的源头?。从来到这里之后我?似乎一直逃避着?不敢去回想。”

桑黛德夫人用最平静的话语将?自己置于台上开膛破肚,亲自将?血淋淋的过?往剖开,最终留下见不得光的腐烂内脏:

“直到那天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已经忘了这么多……”

说到这儿她终于起身,身形在风暴中像枯叶般摇摇欲坠。

可当对上那眼睛,黎忻却从中看到了无法掩盖的固执与决心。

“可我?不该遗忘,因为那是?我?残存至今的理由。”说话间,她一步步走到毫无保护的边缘,眼前是?毁灭后的残余,可却又和过?往的光辉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