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洵这才满意地离开,相信就算自己要放过康郡王府,这群愤青的笔也不会放过。
……
康郡王府,等玉宁侯府的人和京郊大营的人都走光,府里一片狼藉。
凤宴之与凤允之各自坐在一边门槛,一样的脸,一样的丧气。
凤芸溪披头散发跪坐在一旁地上,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他们怎么敢这样的啊?连墙皮都不放过!”
凤芸溪指着影壁的方向,一边哭一边打嗝。
今天清点了礼金三万二千两,礼品价值一万一千两,府里账上五千两。
库房里的东西,七七八八凑了个二万,统共六万八千两。
十三万的欠单,还差六万二千两。
本来他们打算从私房里拿金器首饰抵扣,但拾出来一件,宁秀就报一遍礼单。
那些值钱的大多是玉宁侯府所赠,所以无一例外,被当成捐赠被京郊大营的人拿走。
因为去年对面的影壁老化,雕花脱落,是蓝氏帮忙介绍的工匠重建,银子吗,康郡王府没有给。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他们心知肚明肯定是蓝清洵给结账了……如今便被当成赠物整个挖了抬走。
还有花园里的小径上铺路的雨花石,荷花池里的锦鲤……最后是她们身上的衣裳。
也就凤宴之那套婚服,讽刺的幸存着。
说是脱一层皮,不仅是房舍,还有她们这群人。
最最过分的是,那群穷酸书生,仗着庆王殿下撑腰,连柴房的煤炭柴火都不放过,把下人床上的稻草都捡的干干净净一根不剩!
完了还趾高气昂,说是因为可以拿去编草鞋发给难民,才给算了两个铜板!
如此雁过拔毛,真是气死人的精打细算!
“别哭了。”凤允之站起身来。
凤芸溪一滞,随即爆发更大的哭声:“我哭都不能哭了?”
凤允之阴沉着脸,就要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凤宴之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凤允之冷冷看向他:“不想办法把店铺盘出去,难道等着进大牢?你别忘了,还有那五万两的货物没有着落。”
刚才清算完后,除了欠账,还有五万两物资的去向。
还好凤允之早有准备,全推给了逆贼,江怀晏居然放过了他。
如今京郊大营的人已经去追查,他却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他允诺了会赔,若是不能补救,他最后还是免不了牢狱之灾。
搞不好,会要命。
凤宴之绷着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凤允之一噎,愤怒的瞪着他,最终甩袖离开。
凤芸溪见二哥这种态度,气不打一处来:“都怨你,你还敢说大哥!
要不是你非得娶徐清瑶那个狐狸精,按照婚约娶了蓝清洵,我们根本不用面对这些。
现在银子没了,脸也都丢尽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
凤宴之已经精疲力尽,本不想和妹妹吵。
但一个个的都怨自己,凭什么?
一时火气上来,怒气冲冲的骂道:“你怨我,你凭什么怨我?
你除了爱慕虚荣,招摇闯祸,你又为家里做过什么?家里就你最没资格抱怨!
有本事,你倒是许个好人家,让人给你这么多聘礼,为家里解燃眉之急。”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凤芸溪气的发抖,丢下一句“我恨你”,便哭跑了。
凤宴之一肚子火,一脚踹翻旁边被拔了花枝的土盆。
土盆顺地滚了一圈,嘎吱吱的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宴之哥哥……”
一道娇软的声音传来,凤宴之带着喜意回头。
却看见徐清瑶被丫环扶着,站在走廊不远处,一副弱柳迎风的模样。
他在想什么呢,蓝清洵已经走了,怎么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