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帘子道:“去前面的藏名楼。”

藏名楼是盛京有名的茶楼,离蓝清洵家的金器店不远,一条街就到。

李红诗下了马车后,便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仿若未觉被人跟踪。

径直上了二楼,敲响了雅间的房门。

不多时,房门被人拉开,有一人探出头来。

蓝鹰一眼认出对方,凤宴之?

的确是凤宴之的穿衣风格!

凤宴之仿佛未有所觉,将李红诗迎了进去。

蓝鹰想了想,凑到了门边上。

没有察觉斜对面的房间留着缝隙,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房内很快传来交谈声

“如何了?”凤宴之问。

李红诗朝他挤眉弄眼,背对着门口却是重重叹了口气:“二公子,我已经尽力了,郡主她大约不会去看芸溪县主了。

你若是真的想跟她解释清楚,不如想想别的办法吧。”

凤宴之眉头皱起,颇为遗憾的道:“玉宁侯府如今守卫森严,除了她来找我,我如何有机会接近?

一旦我出现,怕是不等我解释一句,就会被京郊大营的人抓走,盖上逆贼的烙印,想出来就难了。”

“郡主对你一往情深,她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必定十分欢喜,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抓走陷害的。”李红诗劝说。

“你有没有办法带消息给她,让她小心京郊大营的人,他们不安好心。”

“可是,郡主怎会相信我呢?”

沉默片刻后,门边的护卫朝凤宴之点点头。

凤宴之与李红诗纷纷松了口气。

李红诗忍不住说:“这样她真的会来吗?”

凤宴之冷笑:“不管是想我活,还是想我死,她知道我在这里,必定会来!”

而蓝清洵又如何希望自己死?

之前对他大哥和小妹那样咄咄逼人,怕是以为自己死了。

人走茶凉,加上芸溪的态度确实差了点,也情有可原。

至于蓝清洵在山门上殴打自己,也只是将自己当成了大哥,在为自己出气。

当然,他理解却不能原谅。

待今日事成之后,将人纳入康郡王府,再慢慢给她立规矩。

“那我就先出去了。”李红诗说。

打开房门,确认没有人注意,这才从来时相反的楼道下去。

而旁边的房门也跟着合上,梅颂单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纳闷:“稀罕了,他来时自称凤允之,却跟那李红诗又说是凤宴之,还故意引来玉宁侯府的护卫。

嘶……咱们现在冲进去抓人的话,他敢承认自己是凤宴之吗?”

语气并不着急。

正对桌案的方桌前,江怀晏一身玄衣,不动如山的端坐在那,仿若幽渊处矜持盘着骨瓣的墨莲。

稍许,如玉的指尖捻着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等。”

“我去!”对面月色锦衣的男人立马跳了起来,“你就不能让我一子?跟你下棋真没意思!”

“此子是你最容易的转圜之地。”

男人气了个仰倒:“合着你想了半天,就是琢磨着在哪儿给我放水啊?你咋不给我放个海!”

江怀晏鸦羽般的长睫微掀,轻耽了他一眼,便捻起几粒白子,连续落在棋盘。

刚刚还赢面十足的棋盘,顿时逆转:“那你赢了!”

“诶诶诶,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吗,你真放啊……这就没有意思啦。”男人哈哈哈,将后脖子里的扇子抽出,猛扇几下。

梅颂无语的很:“五爷,您要找成就感,不如跟小的下吧。”

“去去去,你那臭棋篓子,白送我赢都不稀罕。”被称五爷的男人满脸嫌弃。

随即凑到江怀晏身边问:“表哥,你方才说等什么?你不会真等着昭明郡主上来,羊入狼口吧!

那康郡王府不人不鬼的,一看就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