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对上蓝氏冷漠的眼神,连忙站起身:“大、大嫂。”
蓝氏实在没眼看他这幅窝囊样,母女二人抬步走了进去,分别在主次位坐下。
“大嫂,我听说你报官将我夫人给抓进大牢里去了,这中间是否误会啊?”徐二叔期期艾艾的问。
“误会?下人怎么跟你解释的这误会?”蓝氏反问。
“啊这,说是店里的货物不见了……”徐二叔迟疑的说。
徐向阳上前一步,朝蓝氏一辑:“大伯母,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你能不能让京兆府将我娘先放回来,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怎么说都好。
这样闹下去凭白让人看笑话,有损玉宁侯府清誉。”
蓝清洵笑了:“你徐家主母监守自盗丢的是徐家人,伤的我玉宁侯府什么颜面?”
徐向阳一噎,脸色顿时涨红:“大妹妹,你这样说就生分了。”
“我是稀罕和你们熟,可你们是如何回应我们的?”蓝清洵反问。
“徐清瑶布施救人,人美心善。我蓝清洵沽名钓誉,害死未婚夫,高下立现?”
徐向阳眼神一闪:“那是外头的人瞎传的,大妹你可不能信外头的人挑拨离间啊!”
蓝清洵轻嗤,显然徐向阳不无辜:“你娘在京郊大营,不是京兆府。看来,你还没见过你娘,却对最近发生的事知道不少啊。
奇怪了,大哥你最近不都该在书院读书?”
徐向阳眼神一慌:“我我也是回来路上听说的。”
“什么,什么东西?”徐二叔满脸懵逼,“清瑶去哪儿布施,她哪儿来的银子?”
蓝清洵眸光落在了徐二叔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这个二叔还真不是装的糊涂,他向来如此,整日溜猫逗狗无所事事,没有什么上进心也没有野心。
觉得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大哥入赘了玉宁侯府,让他一家跟着鸡犬升天。
上辈子她决定要扶灵嫁过去,这个二叔倒是站出来劝过,让她不要因为一时感情用事,毁了自己一辈子。
徐清瑶有孕,整个二房也就他蒙在鼓里。
奈何他有那样的媳妇和儿女,就注定不幸。
上辈子她杀回二房的时候,捅了汪氏,徐向阳在背后偷袭她,二叔为她挡了一刀,命丧当场。
临死之前让她放过徐向阳,她没有答应。
看在这点上,蓝清洵放缓了态度,对他说道:“二叔,你来找我娘也没有用。
今日我们是偶然去商铺拿货,这才发现东西少了。
问徐掌柜东西去了何处,哪里知道那掌柜的又坏又奸猾,居然说是二婶拿了商铺里的东西。”
“真肯定是徐掌柜在污蔑!”徐向阳说。
一个远房的族叔而已,徐向阳已经想好让他替罪。
蓝清洵:“对呀,他的话我们半句都不信。但他一口咬死,实在可恶。
我们这才报给京兆府,想让京兆府给他一点警告,好让他说实话。
谁知道,严审之后,一群人齐齐指证二婶。
京郊大营的人怕物资找不回来,急忙催着去找货了,正好抓到二婶在现场带着二妹妹一起向难民发放物资。
人、赃、并、获!”
徐向阳脸色一僵,突然就噎住。
徐二叔也愕然:“真是你二婶偷的?”
“那怎么能叫偷?”徐向阳硬着头皮否认。“大伯母,就算是外人管着铺子,每个季度也有合理损耗。没有道理到我娘这里您就见外上了吧。
您若是看不惯我们,大可以直说,我们不敢再寄人篱下。
但这样厚此薄彼对我娘……未免过分!”
最后一句已经有些义愤填膺。
“阳儿!”徐二叔呵斥儿子,忙对蓝氏解释,“大嫂,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蓝氏都气笑了,真是不遇事不知道,侄子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