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洵朝江怀晏看了一眼,清眸里有如丝的情意。
考虑要给江怀晏面子,既然他都开口了,自己暂且观望吧。
不然新婚第一日,她大战夫家,怕是传出去后面有人议论大房。
“你四弟说笑呢!”熊氏赶紧出来打圆场。
嗔瞪了儿子一眼:“你呀,确实得向你大哥学学,让娘少操心。”
学他什么?
学他娶个刁妇进门?江怀礼真是厌恶透了娘这种所谓的八面玲珑,分明是不敢得罪大房。
“都少说两句!”这时,一直未作声的三爷开口。
眼神淡漠的扫过大房一群。
蓝清洵从他神色中看出,他似乎有些恼江怀晏没给他儿子面子。
“诶,娘还好吗,怎么还没来?”熊氏直接转移了话题。
“再派个人去问问。”江三爷说。
“才府医不是说了,问题不大吗,喝点上回姜医正开的清心茶就行。”江二爷端着手在一旁说。
这话一下又让屋内寂静下来。
这意思等于说,江老太君就是故意拖延。
江三爷眸光落在江怀晏身上,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后说道:“阿晏,听说今个一早你祖母派人去叫你们了?”
江怀晏看向斜对面的江三爷:“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刁奴扰人清梦,叫下人拖下去惩治了。”
江三爷一噎,顿时急了:“那是你祖母的人!
镇国公府的新妇进门第一日,都是要卯时初起,恭候长辈们,给长辈敬茶的!
你不知道吗?”
“大锦里有这条律例吗?”江怀晏淡声问。
江三爷又是一噎:“这是家里的规矩,你娘、你二婶、三婶,都是这么过来的。”
江怀晏微微勾唇,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转了转,轻轻放下:“我不想这么过。”
“你,你这是不孝。”江三爷斥道。
熊氏赶紧过来劝阻:“三爷……”
江怀晏冷嗤:“上行下效,是镇国公府传家规矩。
若是自己都不能做到卯时起,何故为难晚辈?
三叔既然已经分出去,就莫要置喙我国公府的规矩。
不然的话,这家你来当?好让我爹回来颐养天年我们一家都分出去!”
熊氏眸光一闪。
而江三爷气的脸色涨红,这是说他一个外人,手伸长了?
明明之前还是国公府的三爷,结果出门历练几年,人还没回来就莫名被分家。
如今接到调令回京,对外的头衔只能是江同知。
将来肯定是等着高升的,但还没着落,急需人脉和银钱打点。
本来想端一端长辈的架子,奈何这个大侄子油盐不进,实在令人恼火。
他是傻了才会以为江怀晏是真想让出国公和世子之位!
江怀晏跟着道:“长辈的理,晚辈不好说,去请江族长过来一趟!”
江三爷惊的站起身:“站住,请什么族长?你不怕丢人吗?”
“丢什么人?祖母故意磋磨孙媳妇的人吗?”江怀晏寸步不让。
江三爷气的没话说,转对陈氏:“大嫂,你这当娘的管不管事?”
陈氏眨巴眼:“我管什么事儿?我为他出聘礼聘娶媳妇进门,自是希望他们日子和和美美。
阿洵嫁到我家来,也不是为立规矩来的。
当初我是答应了亲家母,好好待阿洵,若是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就允许他们和离。
送阿洵回自家去,绝不受外人的气。
他们俩口子如今好的很,我这做婆婆的只巴望来年报金孙!
我管什么?管他们不许睡觉,不许生孩子吗?”
这话都把蓝清洵说的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怀晏神色坦然,赞赏的看了亲娘一眼。
江三爷震惊的看着长嫂,这个一向软弱的大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