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如今顺游搜救咱们的船只,偷偷载着民脂民膏运出了盛京,准备在下游炒高价倒卖,获取暴利。”

蓝清洵一急,她就说王夫人有问题。

当初和江怀晏合计以后,后面的事情就是江怀晏在跟。

果然,王夫人不是好东西。

“那东西劫获了!”蓝清洵说,又想到什么,“应该不止那点布匹吧?”

“嗯。”江怀晏轻应,但是身子轻晃。

哪怕夜色暗沉,但蓝清洵还是注意到了。

想到他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下意识要伸手扶人:“小心。”

但江余的动作更快,就要扶住自家世子。

谁知江怀晏的身子晃了两下,却别扭的朝反向倒向蓝清洵的怀里???

手伸了个空的江余:???

蓝清洵急的不行:“你伤还没好……你身上这么烫,你发烧了!

这可怎么办,不能回城,怎么找大夫啊?”

她哪怕会点医术,但没有药了。

“不回城,世子有提前安排地方,小的带你们去。”江余赶忙说。

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嗯……世子爷人高马大的,自己一个人也扶不住,幸好郡主愿意搭把手!

于是蓝清洵与江余左右架着江怀晏前行。

之后蓝清洵知道,原来这段时间遭遇得罪人,被退货的不止她玉宁侯府。

只是别家没有她这边稳得住,有人来收,还是原价,几乎没有考虑,很多家就出了货。

从罗夫人这里拿走的货,都没占到一成。

按照外头传言的三倍价格,没到一成,都一万五千多。

假若二万一成,那是价值二十万两的货物出去翻三倍

蓝清洵都被这个数字惊到。

“六十多万两?他们也敢要,百姓们拿命给也给不出呀。

物极必反,这岂不是要逼天下大乱!”

晃动的马车内,蓝清洵神情凝重。

“而且据查,这次洪灾也是人为。”江怀晏说。

蓝清洵震惊的看了过去,这件事她隐有耳闻,如今再听江怀晏说,等于是实锤了。

“什么人如此恶毒?”话问出口,蓝清洵不敢置信,“大长公主他们?就为了制造灾难,好发国难财?”

昏暗的车厢内,江怀晏靠在褥子上,声音轻弱:“单他们做不成……大锦这些年景况不好,藩王各有野心,其中以平阳王为最。

平阳王有心想反,但差钱,于是与大长公主母女勾结,在帝京为他牵线搭桥。”

蓝清洵明白了,起兵造反要人要兵器,而这些都要使银子。

勇国公府的那些亏空,怕早就拿去填补了这个巨大的窟窿。

但是要凑足打仗的兵力,这点远远不够,粮草这些都是长期消耗品。

于是,自己就成了他们眼底的肥羊。

一下子,前世今生很多想不通的关节也在这一瞬间通了。

自己被骗,扶灵嫁进康郡王府,凤芸溪再与宋三公子联姻分明是全方位吸她背后玉宁侯府的血!

这是其一,真正的大棋便是这一场迫害了数以万计百姓性命的灾难!

最先是借着凤宴之的“死”,爆出所谓的暴民之事,煽动民心。

百姓的凄苦,官员的不作为……所有的灾难和不公正,全是昏君当道。

然后趁机敛财,等时机成熟,便名正言顺推翻暴君!

而自己,不过是这盘大棋里的一枚棋子。

蓝清洵深吸一口气,问道:“勇国公一家在这件事里充当的什么角色呢?

勇国公身为陛下亲舅舅,他们家里的小女儿也被内定,即将入宫为妃。

结果如此助纣为虐,难不成还想与逆贼平分天下不成?”

“咕噜噜~”

黑暗里传来不和谐的叫声,蓝清洵一阵尴尬,随后发现,是二重唱。